1995年的广州,是神州大地最繁华的大都市,在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公关小姐》的启蒙下,我对广州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伴随那辆绿皮火车嚏哐嚏哐的声音,我和镇长的儿子来到了广州的花花世界。
一路上镇长的儿子对我嘘寒问暖,为我鞍前马后。我们没有座位,车厢里特别拥挤,满满一车厢都是南下打工的男女。他在靠近车辆连接处找了个角落,把他的背包放在地上,让我坐在上面,他双手撑在我的头顶上方,就这样整整差不多站了十几个小时,偶尔换他来坐,他也只是休息半个小时的样子,又让我坐了回去。
当我背着背包站在宽阔的广州火车站广场,我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尾鱼,一尾在海里的鱼,一尾只有7秒钟的记忆的海里的鱼。
火热的大学校园生活,陌生又新鲜的环境,让我几乎忘记了那个拥有一脸迷人的笑的他,只有在那些偶尔一个人的时刻,让我回忆起我的手在他掌心的温暖。
镇长的儿子经常来学校找我,当他拿着家乡的萝卜腌菜在宿舍楼下大声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全宿舍的女生一齐拖着长长的尾音阴阳怪气的和他:林洁…
大家都说镇长的儿子挺好的,长相儒雅斯文,对人体贴入微…
可是我不喜欢他!说不清为什么。
但是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镇长近来对她很照顾,一个人抚养我长大的母亲,曾经受了多少的欺凌?我在电话里无声的嗯啊,不知道说什么。
当适应了大学的生活节奏之后,我在那些无人的时刻,开始怀念他,那张有着坏坏的笑的脸,不时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walkman里,经常是一首同样的歌曲,《千年等一回》的婉转与幽怨伴随着我青涩的青春。
终于等到一个周末,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我向人打听到他部队的位置,我一个人坐着公共汽车,辗转换了三趟,来到了一个营地,那是一个僻静的郊外,我在那个昂然挺立的哨兵面前,怯怯的说出他的名字…
那个哨兵严肃的瞪着我: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他堂妹!
堂妹,堂妹不知道他开除了呀?
他的话让我如五雷轰顶,我一下子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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