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法院,交了诉状和离婚证。立案厅的又看了半天,说你这地址不合适。我心里暗暗叫声操!又有什么问题,不一次说清,把我当猴耍。但我忍住了,说什么问题?那人说,你这被告地址不在本地,这案子我们不能收。我问,那怎么就能收了?那人扶了扶眼镜,说,诉讼管辖有规定,要以被告所在地为准。就是原告就被告。我心想奇怪了,告状的人都窝着一肚子怨枉,就想着状子交给法院,法院一句“威武----传被告上堂”,就可以申冤了,谁说的还要跑到被告所在地法院?这被告还有理了?被告还坐了上水船?这一想气就上来了,我说谁说有这规定,我怎么不知道?戴眼镜的有点吃惊,大约还没有人敢这么质问他。他扶着眼镜框,看了看我,很无奈地去翻一本厚厚的书,说,我给你找。然后推给我看。果然诉讼管辖一节里有这规定。我心里暗操了一下。我说那我改地址去,又没分家,干嘛还要上她那儿的法院去。
一路上真是一肚子火。这法院的门还真是难进。我找到朋友的公司,借用了他的电脑和打印机,把我的地址复制了粘贴到对方地址上,不到半小时又到法院。那人还在,这次没说什么。我估计这次再挑什么毛病我会跟他吵起来。那人收了材料,给了一个二指宽的纸条,说你到银行把诉讼费交到这个帐号上,再拿给我,然后你就等通知。
交个诉状就被折腾了好几次,难怪陇南有句民歌,远看是幸福的窝窝子,近看外才是熬人肉的锅锅子。是告状人说衙门的,说衙门的可怕。现在这熬人肉的锅锅子已经为我架好,还不知道要怎样将我煎熬一番。不过现在总算走出去了一步,法院哪天立案,哪天开庭,我暂且不用管了。打官司是一项持久战,不能有速战速决的想法。我必须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其实法庭的场面我也经见过。你越心急,越发现被拖得长无边际。你觉得火要上房了,到法院里却给你搁在一边凉快着。这也是法院的一种战术。让你的怒火和怨气慢慢降温。基本上大多数官司都是这样,等到开庭,双方的心气都给磨得差不多了。都想早点了结,摆脱出去。这样法官的工作就好做了。再按法庭上的程序,软刀子慢慢割。最后再给点压力,调解,结案。说是熬人肉的锅锅子,真是至理名言啊。婚姻案子更是如此,拖死你。所以我反复告诉自己先要稳住阵脚。不急。反正老男人了,离婚又不是领奖,慢慢来吧。
五点多到酒店,人都七前八后到了。都是群里的人,相互熟悉。叽叽喳喳,颇为兴奋。看来对于隔三差五的聚会,多少都心怀期待的。这年头,似乎都觉得压力山大,只要能从家庭,工作中摆脱出来,就像监狱的放风一样兴奋。
马东介绍他的外挂,结果对方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还是我自己来介绍吧,我姓毛,大家以后就叫我小毛。现在自己独立创业,成立了代理记帐公司,小公司,刚成立不久,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今天很高兴参加这个年终聚会,请各位多多关照。
大家一齐鼓掌。有人说,毛总今天连连说多多关照,是不是日本的卧底!大家都哄笑起来。小毛说,我不太会说话,惹大家见笑了。
于是又都夸了小毛一番。
酒过三巡,每人又都提议了一遍,秩序慢慢乱了。敬酒的,斗酒的,一齐上阵。马东自然是主打,六杯打通贯。我只能应战,不敢出头。暗中观察小毛,她不多说话,碰到敬酒约酒的也浅酌一下,既不多喝一杯,也不会让对方无法下台。我心想,这是个有分寸的女人。有些女人碰到敬酒便如躲瘟疫一样避让,又是摆手又是捂脸。弄得敬酒的人尴尬。对这类女人,我一向视为妖怪。不能喝酒不是错,推不过时递给身边酒量好的代一杯。基本上没有谁会拒绝。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扭扭捏捏躲闪的人,在生活中也一定不知进退。小毛在这一点上做的挺好。我便不由得多注视她几眼。穿的不是艳乍的那一种,进来时的浅粉色羽绒服脱掉了,现在是一件米色的羊绒衫。不知是喝多了酒的原因,还是觉得顺眼,转了几次目光,越看越发觉胸前的波浪越大。我暗自劝告自己要检点行为,非礼勿视。不小心还是被她的目光发现了。我赶紧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敬酒。
上卫生间时马东跟了过来,一边放尿一边说,你看小毛这人咋样?我说好着哩。马东说,别装了,要是觉着好就下手,干坐着那儿用眼睛瞟人家,眼睛能干成活啊。我说你胡说什么,就看了一下,又没少她二两肉,你就这么小气,不至于吧。马东说,兄弟,你是真听不明白还是装傻啊,我给你说,这女人离婚了,也没个主。我今天主要是给你领来的。你要是觉着顺眼,就尽管下手。我对着灯泡发誓,我没动过她。我说你看哪里能找个灯泡,你这一听就是鬼话。马东抬头四周看了一圈,没找着可以起誓的,边提裤子边抖了几下,说,那就对着老二发誓,真的没动,只是业务朋友。我说,你別害我了,人家离婚了,我还没离呢。马东不屑地说,你那破婚,离跟不离有啥关系。你看着办。兄弟也是为你好。我说,拜托,西门大人,我这才好不容易把诉状交上去。你说弄个事还成了把柄,好像是为別的女人离婚。马东说,那全当我没说。走,进去继续喝酒去!
21天训练坚持第4天
离婚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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