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开口跟新室友说,借一下她的插板,让我吹一下头发,话到嘴边,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在随便一动就会晃动的无比厉害的上铺,尽量保持着一个姿势,空气无比闷热,天花板是刺眼的白。
这是搬到新宿舍住的第三天,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
往后的日子,越来越难熬。
除了搬过来的第一天,我用打了一天的腹稿自己别扭拗口的普通话向她们解释了自己搬过来的缘由,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靠阳台下铺的两个女生关系极好,一胖一瘦,微胖的那个女孩很和善,瘦的那个像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每天推开门,她俩总是占据着阳台的洗手台,两个人从头到尾能说个不停。
我下铺的女生和靠近阳台上铺的女生常常穿着同款睡衣,大概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虽然没有阳台女生话多,但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默契,每次回去她俩总是有一个人在洗澡,另外一个在等着洗澡。
住在我另一边上下铺的两个女生,我不大能分清两个人的样子,但总会给人一种形影不离的感觉,她们会分享吃的用的,每次回去她俩都坐在桌子旁,有时在吃东西,有时在玩手机。
穿过又长又黑的走廊,这个走廊是有声控灯的,前半段住的男生,后几个宿舍才是女生的,我常常是摸着黑,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才摸清右手边倒数第二个宿舍。
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门内的暖光夹着欢声笑语瞬间泄出来,阳台的两个女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浴室有人在洗澡,同款睡衣女孩坐在我下铺扣着手机,对面下铺坐着的两个女孩似乎在商量着要吃些什么。
我机械的从门走到室内,宿舍不宽敞,如果我愿意开口,那个没人坐的凳子我大概是可以借来坐坐的。
回宿舍这条路,我能磨磨蹭蹭走上三四十分钟,地上的地砖数了忘,忘了又重新数。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极端的,除了我的朋友,其他人在我的世界里都是一张张连脸谱都没有的纸片人。
我不愿意再去认识别人或者融入一个环境,我会在我和我朋友之间给自己织一个保护罩,在这个保护罩里面,我永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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