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存在着一种民主地滥用权力的特殊危险,那就是,由于是集体的,他们受到暴民歇斯底里的鼓励,运用权威几乎迟早必然产生专制,而由多数人掌权的习惯已造成了对专制的陶醉和冲动。
在这样的民主国家里,具有唤起暴民迫害本能这种手腕的人,就拥有超乎寻常的作恶能力。防止这种危险的主要屏障,就是反对健全教育。
大多数大学教师殷切地希望实施这种教育,然而他们的主人却竭力刁难他们有效地执行这一任务。因为这些人能有他们的权力,就在于群众的盲目热情。
他们也知道一旦理智地思考问题的能力得到普及,他们就会垮台。由下层的愚昧无知和上层的嗜好权力结合而成的权力,就这样使理智的人们无能为力。只有在这个国家的公立教育机构中实行学术讨论自由,才能避免这种邪恶。
对于非大众喜爱的知识进行迫害,对任何国家来说都是严重的危险,甚至往往成为民族衰落的原因。西班牙就是现成的例子,在那里,驱逐犹太人和摩尔人引起了农业衰退以及导致了完全疯狂的财政措施。这两个原因对于西班牙从欧洲的统治地位上衰落下来要负主要责任,尽管查理五世王朝起初还掩饰它们的影响。同样的原因,也最终将在德国产生同样的结果。
在俄国,这种恶行已经实行了比较长的时间,其结果也已显然可见,甚至从军事机器运转不力上也可以看得出来。目前的俄国是一个最好的例证,说明在这个国家中无知的顽固分子控制达到的程度。而现在纽约的顽固分子也想要达到这种程度。
在美国,多数派为言论自由划定了很难逾越的障碍圈。在这个圈子里,作者愿写什么就可以写什么,但是一越出这个圈子,他就会后悔莫及;倒不是因为他会面临宗教裁判所判决的恐怖行为,而是因为天天身受蔑视和侮辱的迫害。他的政治生命永远完结,因为他触怒了唯一能使他成功的权威,一切赔偿甚至名誉的赔偿,他都不能得到。他在公开发表意见以前,还以为自己的意见是人所共有的,但是一旦公开说出这些意见,他就被蛮横的反对者强烈指责,而那些像他一样思想却没有勇气说出来的人,也就悄悄地抛弃了他。在他自己每天不断努力的压迫下,他最后不得不屈服,而且困陷在沉默之中,好像因为说了真话而忍受着悔恨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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