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天左右,扩建的宿舍已经做好,而時间也已推进到春分時节,每天卖到厂里来茶叶量更加多了,而工人们每天12小时的劳作,确实也耐不得多久了,有些人已经开始请假休息。面对这种情况,我不得不扩招了新工人,从而来确保茶叶加工顺利进行。消息发出后的第二天,有很多人都赶来报了名,到了下午4点多,已经有四十八人,已超员了。最后,还有本地双沟屯昆一平夫妇刚刚来到,我说:“人数已经超员了。你们怎么不早一点来?”“那完了,完了,”昆一平听到此情况后丧气地说,“今年怎么办?”他停一下,然后斜着眼对他的爱人申海萍说:“都是因为你,拖拖拉拉,要不,能这么晚吗?”“哎呀,”海萍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满员超员嘛,再说,我自广东回到家,哪天得闲过了?这不是让那些没完没了的两家家务事(这对夫妇两边住)给拖了吗?”海萍说完,显得很心烦,很无奈地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一下,然后又抬头望着我问道:“那郭厂长,您就再也没办法通融,通融一下吗?前段时间我听春兰堂弟春东方说,你们还要扩建厂房,还要招人,于是就从广东中山那里回来等了,谁知道,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我没预料到这么快,就有这么多人来报名,所以拖晚了出门时间。”“那你们在广东那里好好的,”我说,”为什么又要跑回来?”“哎呀,”海萍说,“要不是家里老人小孩,谁不想在外面谋前程?”……。
昆一平,是双沟屯昆源清的独生子,昆源清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高考落榜后,曾到过海南去打工,经常跟着渔船出海打鱼,在那里两年多,他认识了一个外地姑娘,不久他们结合了。生下了昆一平,当时夫妻时时在外,为了谋生而到处奔波,为减少负担,于是他们只好打算只生养昆一平一个儿子。而申海萍是湾南屯申敬明的女儿,申敬明也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高考时也落榜了,但当时很缺乏老师,所以上级招收他当了民办教师。(后来九十年代中期,通过民转公考试,考核后,他被荣转为公办教师)他爱人是本屯人,叫李秋玲,是老实本份的农民。他们结合后,生有两女,大的叫申海虹,老二是申海萍。大的听说嫁到吉林那边去了,很少回来。
“哦,”我说,“原来你们是说:为照顾老人小孩,才回来的,是吗?”“对”昆一平说,“以前老人家们都健康时,我们在广东中山那里也混得不错,在我们县上,我们也买得房子了。家里也买得新车了。但现在老人们双方,不是这个有问题,就是那个有问题,害得我们去年到现在都一直在工厂和家里之间来回跑。实在是太累了太烦了 ,并且老板也很有意见。后来我朋友春东方说,这里还要招人 ,我们就马上回来等了,谁知又出现这样的事?”“那回来这么久,你们为什么又不先说一声?”我说,“你们不直接跟我说,那跟东方说一声也得的呀。”都是我们大意,以为只要招人,过来就得了,再就是我一回来,为我们这两位老人的治疗问题,经常来回两头跑。有时也把这事给忘了,你看,要不是今天早上碰上本屯的张哥也说来这里报名,我还真的错过了。”
我想:“是啊,现在双方父母都老了,肯定是有这种情况了。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不回来,在农村,那还有谁来照顾呢?但如果回来,又没有事做,又怎么能唯持以后生活开销呢?处在这种境地,我怎么也不得不拉他们一把了。”
心是这么想,但我还是先这样说:“那你们意思是想一定要在这谋得一两份工做啰?”“那是”海萍说,“不然,今年我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因为我爸今年突然得了什么骨质增生,有时连走路都走不了。而一平老爸,又得了什风湿性关节炎,也走不了路,真难死我们了,家公走不了路,连小孙儿上幼儿园也没法开车去接送。害得婆婆天天走路去接送。”“你们小孩才上幼儿园吗?”我说,“怎么这么晚才结婚?”“不,不是呀”海萍笑着说,“这是第二胎,跟老大间隔有12年,老大今年初三了,马上要毕业了。前几年我们觉得单单有老大太单薄了。再说,如果只要老大一个,老大都性”昆”了,就再也没有哪一个拿我们申家的”申”性了,于是才决定要第二胎的。”“哦,”我说,“原来是这样。”停了一下,我又接着说:”但我还是先跟你们说,这里的工资可不比你们去广东那边高,我们一天一般才有一百五左右,你们可觉得为得过吗?””其实广东那边,”一平说,“象我们一般人,也不见得有多高的工资,满打满算,每人也不过五六千一个月。但如果你经常来回,最后,也不见什么钱,还不如在本地,虽然得少了一点,但还能顾家庭。“”可一上班,”我说,“一般情况下,我们也不能让工人随便出去的。””这我们知道,到时,怎么样,我会找我的堂叔或者堂弟来暂时顶替的,他们对茶叶加工,也比较内行的。”“那就好,”我说,“那就先收你们两个吧,明天剩下44个名额,那就让他们48个人去抓阄,谁中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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