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星原结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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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变通论。世上没有决定性的事物,一切事物都在演变。
模式自然出现,趋势逐渐演变。人类制度,人类制品和习惯的改变都是渐进的,必然的,不可抵挡的。它们是慢慢推进,而非大步跳跃。演变有自己的自发的势头,不为外部所推动,演变心里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具体的重点,基本上是靠试错产生的,而试错是自然选择的一种形式。虽然演变并无目标,但针对问题所产生的巧妙功能性解决方案,正是演变通向完善,通向更深层次的原因。
很简单的几个例子,一、来自中国改革的自发性,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允许个人拥有土地和收成,这种变化并非来自政府从上至下的指导,他是来自于下面,在小岗村,18个农民,因为收成惨淡,需要到其他村庄乞讨,求食,一天晚上秘密开会讨论该怎么做。二、来自工业革命的自发性,工业革命它是一场没有集中政策指导的变革,成功的执行总是允许大量的低成本试错和增量调整,从世界经济到激光打印机,我们使用的一切都是迈着小步子逐渐产生的,而非靠着宏大规划,突然成型。三、来自自由市场的演变,资本主义世界从国家控制贸易到自由贸易,取消关税。这是必然的趋势。
精英们弄错了,因为他们无休止的追求通过设计实现掌控,可这个世界只有靠自下而上的自发过程,才能得到最佳的组织。他们始终低估了自发有序安排的优点,没有意识到最佳的计划往往不止一个。
关于宇宙、道德法律、生命基因、文化、经济、技术、性格、教育、人口、政府、宗教、金钱、互联网、未来等的自然演变。
1.宇宙的演变。
是生命适应物理定律,而不是反过来让物理定律去适应生命。从一个水是液体、碳能聚合、太阳星系持续数十亿年的世界里,演变出来的生命才会是以碳为基础,水溶性蛋白盛在充满液体的细胞里,而如果世界有所不同,那么出现的一定也是不同类型的生物。
自上而下的设计。自下而上的演变。自古以来很多的设计就像天钩,如女娲造人的神话,凭空出现,空中楼阁,没有基础;演变就像起重机,从底层建造基础,慢慢变成高楼大厦,演变并非巧妙的设计,而是混乱的组合,自然选择选择了混乱当中的一种,最优良的状态。
历史演变不会因某个人的出现而改变轨迹,或许因为它的出现加快了或减慢了进程。
2.道德法律的演变。
亚当斯密提出过通过教养体现天性。无论觉得一个人有多么自私,但在他的天性中,显然还有一些道义感会促使他去关心别人的命运,视他人的幸福如同自己的幸福一样,尽管他除了看到别人幸福自己觉得愉悦之外,从中一无所获。
按照亚当斯密的观点,道德是一种自发形成的现象,人在社会中寻找心心相通的愉悦,自行决定道德准则,接着道德家再观察记录这些约定俗成的惯例,反过来又以从上至下的方式将之教导给人们。亚当斯密的观点也说明道德会根据不同社会所处的不同节点而演变。
和道德的演变一样,法律的演变也是一种自发形成的现象。世界上最重要的法律体系既然没有制定,也没有人计划,没有高尚的法律天才构思。就像语言一样,它通过迭代渐进的方式形成。
3.生命基因的演变。
达尔文的想法是,从生物学中彻底拿掉故意设计概念,没有上帝创造人类。用一种从原始简单形态中构建有序复杂的机制的理论取而代之,就是进化论。
进化并非自上而下,有指导的进行,而是自行组织的过程。
我所有用来描述功能的说法,都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视角。眼睛是为了看,有了眼睛的存在,我们才能看。这种想法其实是错误的,应该是为了看我们才有了眼睛。
有人总觉得计算机运行一套程序,必须要有一个程序员。整个基因组当中必须有一个主控基因,但是事是,基因组就是无需任何管理,也能出现秩序和复杂性的有力证据。
4.文化演变。
树连大脑都没有,它的设计和执行出自其万亿个细胞的决定。它们可以捕捉阳光,吸收二氧化碳,同时尽量少的丧失水分,整套结构可以历经千百年,而不会在此期间还能不断的生长,即便是最能干的人类工程师,也实现不了这样的梦想,所有这一切的实现都不靠计划,更没有策划师。
没有大脑的植物几乎可以承受任何损失,能够轻松在生,他们是彻底去中心化的,这就好像整个国家的经济源自局部经济刺激和人民对此的响应。
文化演变推动了嵌在我们记忆里的认知变化,基因的变化是文化变迁的后果。是什么启动了人类的语言认知能力?所有人都会从生物学角度回答这个问题,某个基因突变改变了大脑结构的某个方面,让我们的祖先得到了一种新的技能,使得他们能够建立累积式文化。应该反过来才对。
语言的演变。自上而下的语言教学效果不佳,就好像从理论上学自行车,却从来没有真正骑过一样。语法训练。只是让你了解了语法的规则。没有让你学会去运用语言。语言是一个自发组织的现象,有时候时间长了,文字还会发生语义上的变化。
婚姻的演变,从一夫多妻到一夫一妻制。近古时代,一夫一妻制的重新出现,胜利者是那些出身高贵的女性,以及大量社会地位低下的男性,而出身高贵的女性,她们得以垄断丈夫,地位低下的男性,他们终于能享受性生活了,故此一夫一妻制对这些社会低下的男性是极具吸引力的,早期的基督徒简直像是捞到了宝贝。
城市的演变。城市的发展和变化存在自在自发的秩序,这些规律中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城市展现出来的“比例缩放”,什么意思?举个例子,一只老鼠,按比例来看,每千克体重燃烧的能量要比一头大象要多。一座小型城市,燃烧的汽油从比例上人均会比大型城市多。城市的人口规模每翻一倍,人均基础设施成本就降低15%。对经济和创新来讲,城市越大,两者的增长速度也越快。
制度的演变。提出新的做事方法会逐渐出现,如果适应社会就能得以保存,他们不是伟大设计强加给社会的。但为什么技术、服装、语言、音乐和经济活动的变化这么迅速?政治体制变化却这么缓慢?就算政治体制有真正有所改变,也充满痛苦和创伤,步履维艰。几千年来,从奴隶制社会到封建社会,从封建社会再到资本主义社会或社会主义社会,社会制度的变革需要所谓的革命。是需要流血的 ,需要打破全人类共同持有的陈旧信念,打破人类原来的想象共同体,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城市、婚姻、语言、音乐,美术等这些文化的表现形式。,经常发生着变化,而且从事后的角度来看,似乎都可以预见,但是事是,没人能够指挥,他们自然而然的进行着演变。
5.经济的演变。
经济演变最大的受益者是普通工人和穷人,富人富人越来越富有,但更多的人有了暖气采暖,汽车代步,各种疫苗接种,室内水管,廉价旅游福利权利,更低的儿童死亡率,充足的营养,上学的机会以及翻了一倍的预期寿命。
资本主义帝国掠夺资本才是其财富来源,但这显然是无稽之谈,亚当斯密清楚的看出对外殖民其是一种外耗,也分散了军事力量。过去200年间,英国的平均收入从每天大约三十美元提高到了一百美元,光是资本主义的资本积累,实现不了这样成就,还需要自由市场来运作资本,自由市场是资本主义的主要表现。
资本主义教条中最具影响力的分身就是自由主义市场。市场越是开放,越是自由,剥夺的机会就越少,因为从消费者的角度看,他们更容易抵挡掠夺者,从竞争对手的角度看,他们削减了物品的超额利润。自由市场协调了生产,也是鼓励创新的机制。但在《人类简史》中也有着不同的观点。
日本的泡沫经济,让日本人民的生活回到二十年前,主要推手是房价的疯涨,这跟现在的中国有些类似,很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还有美国08年的经济危机,还好有全世界的人民在帮美国扛着,全世界国家都会储备一定的美元外汇,美国可以疯狂印钞票而不担心通货膨胀,但印多了美元一样会贬值,所以美国又想了第二个法子,到处向别的国家借钱。这说明资本主义的自由市场是有一定的缺陷的,如果真的是完全自由的市场,没有国家政府来监督,贪婪的资本家就能够通过垄断或串通来打击劳工。
创新家靠的是把事情做得更好或更廉价来制胜对手,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然会带来消费者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多数所谓的资本家,靠的是对商品减价而非抬价来发财致富。
最好把市场理解成一个演变的系统市场,就像自然界的演变一样,不断的针对问题创新,尝试新的解决方法,有些解决办法更适应市场,适者生存,得到传播,不适者灭亡。
6.技术的演变。
技术变革是收益递增的主要源头。每次的工业革命都让人类可利用的资源变得更多。让人们的生产效率变得更高。《人类简史》也提到,技术变革是资本主义解决经济问题的主要手段,盼望着科学家、技术人员和工程师能够在经济泡沫破灭之前,设法想出得以力挽狂澜的创世发明或发现。像是生物科技、纳米科技的新发现,就可能创造出全新的产业,带来庞大的利润,于是就能拿来打平那些银行和政府从2008年以来虚拟创造出的几万亿数字。
每一种技术都是下一种技术的必经阶段。进步是渐进的,不可逆转的,因此也就无法阻止。一个国家不先在农业建设,制造业上成功,就近直接进入知识型经济,仍然是非常困难的。
新技术的出现,来自现有技术的结合,故此现有技术带来了下一步的技术,我们可以说技术是自己创造了自己。重组产生了技术上的新颖性。创新其实也是以前现有的旧知识的重新组合,就如同性行为带来的基因的重组产生的生物上的新颖性。观念进行重组,趋势自发出现。
6.性格的演变。
传统观念是,性格的塑造来自于外界,所有事情都归咎于家长和早期影响的倾向,孩子之间的差异是父母导致的。其实性格源自于内部,是对外界环境的反应。出于应对外界的变化,性格会发生改变。性格也会演变,从内向到外向,从自卑到自信,从孤僻到开朗。
智力的差异,和基因差异关系很大,它主要是直接影响还是间接影响?直接影响,基因创造了学习的天赋,间接影响,基因创造了学习的欲望以及喜欢花时间读书的倾向。显然,学习的欲望和基因没有太大的关系。
人类天生的偏好,它们也是自我演变出来的。逐渐深入了解,逐渐喜欢。没有深入了解的喜欢那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7.教育的演变。
公立教育的目的很少,甚至完全不是要进行学术研究,创造知识,相反,他们的目的是培养顺从的公民,忠于国家,实现经济增长,接受罪行意识形态的洗脑。
是经济增长带动了教育,而非教育导致的经济增长。你能肯定找到国家在教育领域有意义规划并取得巨大进步,同时经济增长很快的例子。中国香港地区和日本的经济发展和韩国新加坡一样快,但在教育的计算规划和投资上要少得多。
更高的教育是经济发展带来的回报,而非经济发展的推动力。
8.人口的演变。
达尔文在人类的由来里明确写过一段马尔萨斯主义的话,收容所和医院救活的低能儿残疾和病人疫苗,留下了弱者的性命,这种做法有害于种族。
优生学,控制人口的增长,包括战争,杀婴,对一部分成年人进行绝育。马尔萨斯的理论归纳起来就是,绝不能让人口比食物更多。
海克尔的追随者为优生学赋予种族色彩,他们不光主张合法的杀掉有先天疾病的孩子,进行系统化的谋杀以改进种族,更认为战争是最崇高最重要的生存斗争。
孟德尔的发现,本来应该早就干掉了优生学,单独遗传和隐性基因的存在,使得通过选择性繁育,避免人种恶化的概念,难的不切实际。
到目前为止,减缓人口增长的最好办法是让孩子活下来,因为等到他们长大以后组建的家庭规模更小,生养的孩子也更少。
粮食短缺和婴儿过多的解决办法是繁荣。人们如果担心供不起孩子上大学,恐怕会更乐意少生几个孩子。故此生存之路不是靠消除多余人口,而是努力让地球表面上的每一个人都富有生产力。
人口爆炸的解决方案是绿色革命和人口结构的转型,这是自发现象,而非强制和规划,他是演变,而非处方,人口增长趋势是渐进的,自发的计划外现象,因为变得更富裕,更健康,更顺滑,更自由,接受了更多的教育,人们竟然开始组织规模更小的家庭。
9.政府的演变
人类简史当中,政府的出现。政府就是一个想象共同体。人们编造故事,创造秩序。慢慢的,政府演变自成一套规则。
帮派是政府原始形式,帮派也是犯人之间缺乏治理的解决途径,监狱管理人员普遍欢迎帮派,因为他们知道帮派有助于维持秩序。
像墨西哥黑手党,不光控制着加利福尼亚监狱的毒品贸易也控制的街头毒品贸易,在监狱里,他们从毒贩手里收取保护费,并通过暴力威胁执行权力,美国近年来暴力犯罪的下降原因之一可能在于黑帮成功的对毒品贸易时加了少量秩序。
像一般的政府武装组织伊斯兰国等。他们做起事来也越来越像政府,他们这些严格的道德准则,对商品,鸦片,可卡因等“征税”,惩治违规者,提供福利。
像黑帮帮派一样,当人口达到特定规模,政府会以收取保护费组织的形式自发出现。
10.宗教演变。
将每一片叶子,每一轮生死,都归功于全能全知的神。看似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冲动,不过这一现象可以解释为文化演变的实例。所有的神和迷信都源自人类的意识,随着历史的推进,他们终会认识到自己文化里的认知错误。哪怕是人类文化中最自上而下的特点,其实也是由下至上,自然产生的现象。
伊斯兰教,基督教和犹太教都是这么做的,构建精巧的背景故事,诉说其起源。
基督教的兴起,这是一种人为的崇拜,一种在头脑里传播的文化蔓延,一个文化演变的案例。
11.金钱的演变。
货币的去中心化。经济总量等于货币总量,否则就会出现通货膨胀和通货膨胀。
近400年来,08年金融危机,房利美等告诉我们,只要借贷便宜,就会出现泡沫,未来必将继续如此。
货币有三个主要的功能,存储价值,交换媒介和记账单位,它们往往相互冲突,因为虽然黄金稀缺,不生锈,可以很好的存储价值,但他又太过稀缺,无法充当实用的交换媒介,在世界上的部分地区,贝壳一度充当过货币,因为他们非常的坚硬也极其罕见,可商品货币与生俱来的问题在于,要是供应量突然变大,就很容易遭受通货膨胀,而且充当货币的商品要没有其他更为珍贵的用途。
12.互联网的演变。
互联网真正的发展并不在于天才的个人,也不在于政府的投资。互联网来自于分散的科学家,程序员,爱好者向整个世界免费分享其智力劳动果实的过程,而且将继续受此过程的塑造。但在《人类简史》中有不同的看法,科技的发展在于政府的投资。
发明比特币的中本聪,这个人对计算机编程和经济史都有深刻的了解。
比特币中的区块链技术,让货币脱离政府之手,这是一件必要且势在必行的事情。当货币脱离政府,政府会发现他们的回旋的余地将会越来越少,他们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借款收税,大手大脚的花钱了,这是比特币去中心化的一个好处。不在国家的控制范围内,也没有膨胀的可能性。
数字革命为公共服务带来了巨大的超个性机遇,让家长管自己孩子的教育,让患者掌握自己的健康预算,把官僚中间人给切掉。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像淘宝的网上购物打击了很多不知名的坑蒙拐骗的实体小店,留下来的都是那些品牌大店。
13.未来演变
人为的,自上而下的,蓄意的东西,不见得能得到好的结果。反而进展顺利的事情,大多是无意偶得,搞砸的事情却大多是有意为之。
苹果笔记本电脑实际上也是渐进过程带来的结果,他不光结合了数千位发明家的工作,更筛选了无数可行的设计,选中了眼下的这个版本再放入市场,将之组合并加以选择的过程是自下而上的。
历史的飞轮来自不断试错的增量变化,创新靠重组来推动。这远不仅限于有机的生物,这也是道德,经济,文化,语言科技,城市企业教育,历史法律,政府宗教,金钱和社会变化的主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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