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汉字虽然是象形文字,但读音其实很微妙。
比如“昂”的韵,是我写诗的时候最喜欢用的。杨、阳、光等,都有种爽朗、悠扬的感觉,看看,都是一个韵吧。
开口呼都有意大利歌剧的明亮感。
发音的开口越小,声音越局促,情绪越暗淡。听听:局促、侮辱。
爱屋及乌的屋和乌有什么关系?
书和输又怎么关联?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啊,夫子的夫也是这么个读音,这也是一串。
泪和累呢?
谐音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心照不宣的文化密码,比如古诗或传统画、雕塑里的莲,总是表示怜的意思,其实又何尝不是连、联、恋的连襟呢?
而建筑里的“亭”,表示走累了,在这里“停一停”。
民间文化里更多,如门、窗做成瓶子的形状,寓意“平安”。
新人结婚的床上放红枣、花生、桂圆,祝愿“早生贵子”。
年画里那个痴肥的小孩坐在俗气的莲花上抱一条大鱼,叫“年年有鱼”。
女婿去看岳母娘要带“鲤鱼”,表示“知书达理”。
就连蝙蝠那么有争议的动物(西方人认为是吸血鬼啊),中国人还放在“福禄寿禧”之首呢。
发展到海边不能说“翻”,不能姓“陈”,因为怕翻船、怕沉。
搞笑的是“棺材”反而沾上喜气,因为寓示“升官发财”,真是脑洞大开。
朝廷搞避讳也在这上面做文章,实在是吃饱了撑的。
所以这吃和痴呢,就是这样的因果。
那个倒霉的李贺,就是因为老爸有个奇葩的名字叫“李晋肃”,与“进士”谐音,他被终身剥夺科考的权利,凄惨地活了二十七岁,被封“诗鬼”。
今天听蒋勋讲唐诗,说唐朝是游牧民族的文化,有一种物竞天择的强悍,是人可以在旷野里生存下来的决绝的勇气,这个是反农耕文明的。农耕文化则是静止的、画地为牢,一定要与土地相关联的,所以讲究“仁”。
才发现“仁”,是一种可以吃的果实,同时也是种子,种下去,等待它发芽、生长、成熟,这个过程很美好,同时也把人圈在土地上,才有乡土,有文明。
孔子的“仁”和种子的“仁”是什么关系?
和“爱人”的“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汉语的发音真是很有意思。
齿音就是用来表达咬牙切齿,比如“艹”,骂人和表达怨恨、沮丧等,非要让声音从牙齿间挤出来才解恨啊。
连带着这个“糙”字,也进入了鄙视链。
鄙和逼又脱不了干系。
肉食者鄙,看看,古人都会说傻波一。
春心萌动和蠢蠢欲动其实是一个意思吧?
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拉杂出这么一篇来。
打出“糙”这个标题,原本心里是稍稍有点郁闷的,同时觉得自己活得挺糙,既无锦衣玉食,又对很多东西无感。而我等糙人往往体格强悍,正好替那些娇花弱柳们倒水挡风。想想挺无趣的。正不做理会处,手一滑,哗啦啦就倒出来这么多,把开头的想法都忘啦。
这里再“滑”一步,那句“间官莺语花底滑”,念上去真是滑爽的口感啊,有木有?你去听听春天的鸟鸣,或者吃一朵在骨汤里汆熟的扶桑花,就能明白这“滑”的意思。
不说了,我读《琵琶行》去,通篇都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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