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去菜市场买菜，径直来到熟人小梅子的摊位，见小梅子还没来，就转了几个摊位，等买好菜经过小梅子摊位，小梅子刚到。问了她今天为何迟些，她说陈庄一个老头死了，她不敢来早。我问多大岁了，她说七十多了。七十多了，都过“古来稀”了，怕什么呢。小梅子说，主要是他天天骑车从我家门前过，他也卖菜。我开始还不在意，可过了一会，忽然想到在菜市场外面摆地摊卖家常菜的老人，就问是不是他。当确定是那老人时，我不禁一愣，恍然想起已有好几天没见到那老人来卖来菜了。便问怎么走的？梅子说是洗大蒜落水淹死的。唉，可怜的老人！
认识老陈头有近十年了，是在街上新农贸市场建成后。老人原先在菜市场里面买一个固定摊位。他不像其他摊主，从外面进时鲜反季节蔬菜卖，他只卖自家种的常应菜，什么萝卜、白菜、大蒜、菠菜、茄子、南瓜等。因为毕竟是自家种的，绿色无公害，买的人也不少。但毕竟是农村街道，周边就是农村，需求量就那点大，再说常应菜一般人家都种些，老人一天就卖那几十块、顶多百把块，一年的摊位费要一千多，所以老人就从摆了两年的摊位中撤了出来，在菜市场外面摆露天地摊。因为经常在老人摊位买菜，老人也客气，价格上也让些，份量上多放些，自然熟识了。毕竟常应菜“不好吃”，有时走他身边过不买他的菜，他还喊，老张，买点菜。自然让老人失望了。
在露天摆地摊，天晴、春秋天还好些，可下雨天、冬夏天就苦些了。可老人几乎每天都出摊，其辛苦可想而知。加上近几年人们上街买菜不带现金，用手机支付，老人又不会用智能机，只得央求邻近摊主代刷一下。毕竟要“转手”交易，这样也丢掉一些生意，但老人还是坚持着。
在我们农村，老人只要做得动，坚持自食其力，不到万不得已一一实在累不动了，才伸手要子女养，可内心已是万分自责和不安了。老陈头也是如此。一个七十多岁的人了，每天都忙碌着。白天侍弄菜园，下午起菜洗菜，第二天一大早又踩脚踏三轮车骑到街上菜市场来卖，其辛苦可想而知。可老人对这一“日常”生活常已习惯了，甚至还“心安理得”。这不，现在是深冬，天气很冷，可能是老人在水跳洗菜久了，身体挨冻僵硬，不慎落水。唉唉，想不到，忙碌辛劳一生的老陈，竟在大冬天溺水走了，让人唏嘘叹息。
可怜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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