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记得这首诗,是高中的时候,和小伙伴一起背诵的。那时的我,暗恋上一个男生,心变得柔软而又细腻。而这份柔软,持续了好多年。
是啊,暗恋往往是从年少开始的。它有时候短暂,学生时期结束了也就结束了;它有时候长久,长久到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讲述的便是一个暗恋的故事。有那么一个女人,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饱蘸着一生的痴情,写下了一封凄婉动人的长信,向一位著名的作家袒露了自己绝望的爱慕之情。
01
也许,每个人的青春,都有过这样一个人,Ta是心底的白月光,是不能言说的伤,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对于小说中的“陌生女人”来说,邻家英俊潇洒的年轻作家是心底的“白月光”,爱上了,便是一生的劫难。
一个13岁的少女,在完全不懂爱的年纪,遇上了一位多情而又有才华的俊男,只一眼便融化在他的柔情里。
其实,相遇的场景再寻常不过,就是一个少女和同学散步归来,在大门口聊天,刚好男主坐着小汽车回来,在车停稳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场景,却成了她念念不忘的资本。因为从这一刻,她爱上了他。
她的爱,是那么的舍身忘我,死心塌地,没有背叛,只有从一而终,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爱他。
就像那封信中所写的那样: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孩子的暗恋是无人能比的爱情,这种爱情不怀有任何希望、低微,不为人所重视,充满热情,只是一味地迎合爱人,这和成年女人的炽热欲望不同,它没有那种爱情所具有的贪婪欲望。
忍不住想起了那句: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生。
为何女人,总要这么痴情,即使误了终身,还要念着他?
02
雪小禅在《浅喜深爱》中写道:
喜欢一个人,就剩下一粒简单的心了,其实心里开满了桃花,只能是桃花,这样艳,这样的粉,只有自己知道,这桃花带了满身的巫气,虽然是巫气,可不染尘埃,只觉得日子好长,端坐着,心里还是他,走到大街上,心里也是他。
年少的我固执地认为,雪小禅是最懂少女心的,她的这篇《浅喜深爱》将喜欢一个人的小心思描写的百转千回,牵肠挂肚。
后来,我遇到了茨威格,这个被高尔基称为“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作家”。他,仿佛就是那位“陌生的女人”,在缓缓展开的信里,吐露了自己一生的爱恋。
他是这样描写暗恋的:
只要你出现在门前,我的心就会跳个不停。可是你却感受不到我的心情,就如同你口袋里的怀表,你无法察觉到它紧绷的发条。我心里的发条在为你的到来暗数着时间,用你感受不到的情绪陪你游走,你在漫长的岁月里只往那看过一眼,那一眼还很匆忙。
这份紧张、忐忑、小心翼翼,明明爱得很深却又不被对方所了解的内心深处的苦闷,描写得淋漓尽致。尤其是怀表的比喻,将这份卑微的爱,低到了尘埃里。
他是这样描写重逢的:
我激动得心在狂跳着,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在无法抑制的好奇心驱使下,把头转了过去,我看到你也停下来了,这时正回头看着我。你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很感兴趣地仔细观察着我,可是从你的表情看,我觉得你没认出我是谁。
很有画面感的一段文字,把女孩见到所爱之人欢呼雀跃的心情描写得很透彻,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到认不出自己的失落、难过,这么大的心理落差只在一瞬间。
在故事的最后,连老仆都认出了那个女孩,可是他却还是没有认出来,作者是这样写的:
在这一秒里,他对我的了解,比你这辈子都要多。除了你之外,每个人都对我好,宠爱着我,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你从未记起过我。
把女孩的满腔悲愤、不满,以及这么多年对他的深深依恋却始终得不到一丁点反应的苦痛,通过这种近乎控诉的话语表达了出来。
我深爱了你这么多年,而你却从未记得我,这多么悲哀。
03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个故事太假,现实生活中怎么会有这么痴情的女子,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为难了自己一生。
可是,或多或少,我们也能从这本书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那个明明是在看他,却假装自己在窗外看风景的你;那个明明不爱跑早操,却因为可以看到他而坚持早起的你;那个明明心跳得快要窒息,却在意外撞见时故意别过头的你……
是啊,暗恋是一道无法言说的伤,各种滋味只有自己最懂。
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正是将这种暗恋夸大化,讲述了一个凄婉动人的故事,令人神伤,又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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