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里挖点土，其实是很考验人的一件事。
一是有土的地方不多见，二是有土的地方也不见得能随意挖。
小胖带着挖土的工具，连续溜达了两天，也没挖到一点土。要不就是没找到有土的地方，要不就是土太硬不好挖。
其实我俩知道哪里能挖到土，那是沿着河的一大片土地，只不过这土地被当地人开了荒，种上了蔬菜，有些还用木栅栏给围了起来。
去别人的地盘挖土，总是感觉不太好。担心遇上了，别人以为我们是去偷菜的，不免尴尬。为了点土，招来些不愉快的经历，怎么想都不值。
当年在深圳，我和清丹为了挖点土，连人家停车的场地也没放过，两个人蹲在地上挖土，时不时还要给进出的车挪一下地方。那时不觉得尴尬，倒是千辛万苦找到了有土可挖的地方还挺兴奋。后来，那片停车场被改成了水泥地的停车场。
后来也有为了图方便省事在网上买土。网上的土不同于生活中所见的土壤，我不太习惯用网上买的肥沃土质，感觉操控不来。若是真挖不到土，我就打算在网上买点土了。
小胖说，土还是挖的到的，这里就是老家的乡下，挖点土还是挺容易的。对于这座城市，小胖比我熟悉的多。
那日小胖骑着小摩托，带着我，带着一宝，带着六子，去了更远的地方。沿途经过了那条河，不出所料，大多数土地上已经长出了小苗，有些土地刚刚翻新，透着股温润的气息。
用心打理的土地，大多是肥沃且工整的，菜苗之间没有一星杂草。我从心底里佩服这类人，因为她们骨子里是勤劳且不服输的，像极了我过世的奶奶。对比起来，有些菜地则明显逊色的多。
别人的菜园子（土地）始终是别人的，就算再多羡艳，也不能随意涉足。这儿的土虽多而肥，但还是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最后在一处坍塌的建筑物旁寻得了一片土地，小胖拿着工具去挖土，我在旁边守着一宝和六子。
不远处，是一个小村庄，一排大树掩映着一排矮房子，一条土路上几个孩子在骑单车，一个老人甩着手好似在闲逛。偶尔来一辆轿车，从路边的岔口拐弯，消失在小路上。
小胖刚挖土不久，那老人就寻了过来，站在路边看小胖挖土。小胖佝着腰挖着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老人的注视，我在不远处看着老人，思索着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嫌土不好挖或者不肥沃，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小胖挖一会再微微转移一下地方，这挖挖那挖挖，偶尔抻抻袋子，看够了不，可能感觉不够又继续弯下腰挖。老人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饶有兴致地看着，直到小胖起身从土堆里往外走，才恋恋不舍甩着手离开了。
小胖过来后，我笑，有个老人从头到尾看你直播挖土。估计你挖土的样子很像在挖什么宝贝！这自然是说笑的。
我猜小胖一定是闯入了老人的世界，成为他这平淡无奇循环往复一天里的一点意外发现。这短短几分钟，足以抚慰老人一天里的无聊时光，成为这一天里最值得消遣的事儿吧！毕竟他不能每天都遇到有人挖土。说不定他和老伴们唠嗑还会聊起小胖这个挖土青年呢！
老人看着小胖，我远远看着老人。我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和老人一样。毕竟我还没见过有人会围观挖土且看的如此专注。
单调重复的状态久了，突然发现点“稀奇”事儿，都忍不住想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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