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百度上看了一个专题设置,“不要对人性抱有妄想,你怎看?”
我粗略看了一下,发现所有的回答不是基于孟子的人性善,便是荀子的人性恶。对于人性是善是恶,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联想到西方基督教的原罪说,在这个地球上,相信人性恶的人似乎偏多一点。
其实细心想一想,人性与动物性应该是一组话题。人性是社会要求,是社会对人本身动物性的中庸要求。动物性是人的动物本能。
对于这一点的认识,全世界人,古今中外,没有人超过孔子。有人讲孔子对人性没有看法,其实是错的。孔子对人性的认识不仅有,而且很开放,不象后来的儒家弟子把人性弄僵化了。
学者宋伟对此解释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这就是孔子的人性论。孔子将人性分成两部分,一是人的社会性、一是人的动物性。作为动物的人,性相近习相远是说,人的动物性是相近的;作为动物的人,在将来的一生中,保留的动物性可多可少。
作为人的动物,性相近习相远是说,社会对这种动物的要求也是一样的,但这种动物在社会中的表现和达到的境界可以差别很大。
如果这种动物在同样的社会要求下,达到了社会对人的认可的要求,这种动物便是人,反之便是畜生。
孔子的这种人性论,我认为是最先进、也是最理性的认识,原因在于他首先破了神与圣的光环。凡在社会中自命不凡的众生根基一样,并不是祖上就是那棵蒿子,都是动物,动物性都是一样的,对衣、食、住、行、色上的量和质的贪欲天生就有,它们是动物之所以成其为动物的基础与前提条件。所谓人性善、所谓人性恶而演绎出的神圣与恶魔全是一派胡言,为鼓吹和诅咒预设了前提罢了。
其次是确认人性是人的标志,作为动物的人只有达到人性要求,它才能成为他与她,才能成为人。
人性与动物性怎样去区别呢。孔子也给出了伟大的原则。便是己所不欲,勿施与人。自己不喜欢的、不希望的、不想去做的,你也别去要求别人喜欢、成为别人的希望、希望别人去做。
因为有己所不欲,所以便有己所欲与众所欲。这三个概念,放在社会中,己所欲外延最大,表现在衣食住行色上,都希望在量与质上多多益善,越好越好(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便是帝王争霸、尔虞我诈的根源。你不让我,我不服你,遇有势均力敌,最后便相互妥协,产生出制度、规范、法律、伦理道德,这样便产生了众所欲。众所欲外延最小,做了众所欲的事,社会观感便好,便具有了人性,动物也便成了人。
可以这么说,人性就是众所欲范围内的概念,它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同时也产生了虚伪。因为人的动物性是匹野马,很难驾驭。是野马,它虽有日行千里的潜质,但同时它也崇尚任性与绝对的自由。人不自由,便没有了创造与进步,可如果不受限制又会车祸频发。
于是,法律与伦理道德便不可少,它通过强制力量与道德力量去限制改造人的动物性,使动物性上升到人性。人性的标准有时间性与历史印迹,因为法律与伦理是有私心的强者制定的,里面私货很多。并且由于强者常常是用法律与伦理去规范别人,而自己并不打算去全部或部分遵守,这便给整个人类作了坏的榜样与示范。力量次之或没有力量的弱者,便表面遵守法律与伦理,使自己的言行在表面上很有观感,而私下便龌龊和肮脏了。
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便多了起来。这是人性发展的副产品,人类除了自身灭亡,否则,虚伪便永远存在,只不过是对于每一个个体而言,虚伪的份量有多有少罢了。说虚伪造就文明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文明就是虚伪,人性就是被法律限制、伦理道德约束后的动物性。就是这种动物性上升了的人性,也没有绝对的标准,只能是当下被认可与承受的范围,有深浅之分,范围之别。这是无奈的事实。你能说某一规范行为就是绝对的人性吗?而要求人不受时空与条件去做,便会适得其反,不是害人就是害己。所谓物极必反,万事做过头了,便是有害。这在日常生活中,已被证实了的事实。
总之,人性本身没有善恶,它是被法律与伦理道德规范与约束后的动物性。这种人性具有历史性。本身没有永恒不变的标准,以众所欲为衡量标准。所谓善,便是众所欲范围内的动物性;所谓恶,便是极度自私。善恶是衡量人性的形容词,而不是人性本身。只有这样看人性,对人性才不会迷茫。也才能正确认识人与人类社会。
鉴此,人性只有用中庸之道去把握,对人与社会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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