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经常给我说边界,他强调做事要有边界,在安全范围内,你怎么做事都行。
我经常下意识暗示自己,我意识的边界是宇宙的真理,我总是觉得自己信仰的是真理,而不是人;真理并非是人为规定的,它客观存在,不为任何人改变。我的思维缥缈在太空,经常忽略现实的物质条件。
他说我思维很松、喜欢天马行空,也是少有比较理性的人。他大概指我的思维边界很宽,弹性很大,尽量不以情绪思维。说起来我从小就很容易被无垠的宇宙和天地万物所感动;唯独对人天然警惕,可能我对人画下的边界比较窄,我不允许别人肆意踏进我的安全区。
他是工程师出身,他说,其实生活是充满约束的;好比如建筑的法律规范堆起来一座山那么高,房子的长宽高是多少,用什么材料,怎么建造…这些都是有规范的。他说,你们文科生,就没有工科生这种思维习惯。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的主人公,来自大山的女孩塔拉上大学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原有的思想边界被冲破了,跟外界格格不入,一度陷入怀疑和抑郁。突破这个边界可能需要有很多挣扎和痛苦,经历犹豫和徘徊,甚至像塔拉一样几乎颠覆了整个世界观。
人的一生总是需要不断地突破自我的边界,但又需要定义安全的边界。边界不意味着限制,边界意味着安全和空间。人的起码边界是生命健康;商业的边界是在法律里行事,这里面的空间怎么操作就是管理学的事情。任何事情,怎么把握这个空间非常耐人寻味,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人的自由。
我现在的长进体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边界,例如内驱力、自身体能不足,所以也就相应减少自己对自己的损耗。之前会疯狂压榨自己的睡眠时间去玩,现在是反过来一定要保证睡眠时间。“睡是睡够了,但是压缩了娱乐时间”。
我的老师说,人不在边界里行事那就很容易废,所付出的任何成本,收益可能是零。
我思考了很久,才知道了“心”是驱动我的原力,所以我要“身心合一”。我的边界是出于朦胧的相信,出于长期道德和文化的熏陶,出于信仰和现实磨合的平衡;心的狭隘或宽阔,都被这个边界塑造。
他说,“心所欲不逾矩”,妙极。后来我才知道,语出孔子——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附前不久写的诗——
心如无垠的宇宙
梦如飞鱼般自由遨游
今夜乘着庄周的鲲鹏
驰向太空
我荡漾在宇宙的摇篮
星河撒下的光
漫入我的梦境
与溢出的思绪一同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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