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士的重生（8）

龙骑士的重生（8）

“我们是虔诚的人类，我们是大地的子民，我们生于冰土、长于冰土，山峦是您的肉体，太阳是您的眼睛。我们沐浴在您的祝福之下，繁衍生息。现在，请允许我，将坚毅、勇敢的人类之子献给您，作为您的侍从，永世不渝！”

巫师宸骜用苍老而颤抖的声音背诵着神圣的誓言。众人半低着头，虔诚地倾听着。

宸骜很满意所有人虔诚的表现，他从脖子上取下龙鳞雕刻的小盾牌，高举过头顶。

“现在，我代表龙神宣布，大地之子知知，成为龙之侍者。三日后，启程前往龙山。”

知知妈妈不住地哭泣，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在听到知知被选为龙之侍者时，还是忍不住离别给内心带来的担心和痛苦。

“知知还只是个孩子啊！”她低声说了出口，好像是在提醒全世界的人们认清这个事实。

知知看到妈妈流泪，心感觉很痛，嗓子苦苦地哽咽着，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音音握住他的手，手心传递的热量让他感到些许的安慰。

沉默了片刻，知知的妈妈突然站了起来，愤怒地对着巫师宸骜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再让我失去知知！为什么！”

她像一头猛兽疯狂咆哮着，用尽全身的力量和世间的不公做抗争，意图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教堂出奇的安静，人们的注意力完全从宸骜转移到了知知的妈妈身上。

人群中的老人紧紧凝视这个女人，这些曾经失去了孩子的老人的眼神尤为动容，他们知道失去孩子将承受怎样的苦难。

如今，这些老人孤苦地生活着，他们整日仿佛活在冻结了的时间中，慢慢走向死亡。

前些日子，住在山腰上的松子奶奶就平静地躺在松树下，走完了孤寂的一生。她的尸体是被前来采松子的阿雷发现的。据阿雷说，在发现松子奶奶的尸体时，她的脚底已经生了根，牢牢扎入了坚硬的土地里，头发已经长出了嫩叶，松鼠正在啃食着她身上结出的松果。

老人一眼便看穿了知知妈妈的一生，同情的泪水从她们干枯的眼睛中缓缓流下。

“这是龙神的指令，难道你想亵渎龙神！违抗龙神的指令吗！”宸骜怒斥着她。

“求您了，不要让知知离开我，求您了！”知知妈妈畏惧宸骜的权威，只能跪在地上不断祈求着。

没有人愿意搭上自己的孩子来为她求情，老人也知道，巫师的决定谁都无法更改，除非……

“除非你愿意用自己的鲜血哺育龙蟒，将自己的心脏喂食幼鹰，把自己的脑髓献给智虫。等到龙蟒生出龙鳞，巨鹰长出龙翼，智虫化出龙魂，他们便会变成一条巨龙，替代你的孩子，飞往龙山。”

巫师宸骜用诡谲的语调讲述着远古神话，他的声音如有魔力一般，在教堂发出阵阵回音，人们感觉到了强烈的恐惧和不安，仿佛三只怪兽就在自己面前，舔舐着他们的午餐。

“你愿意吗？”

“我愿意。”

“不！”知知对着幻象中的妈妈大叫。

空间受到剧烈的扰动，人们突然回头看着知知和音音。他们的脸越来越阴沉，变成了鬼魅的样子，一个接一个朝这边扑来。

“快走！”音音一把拉起沉浸在悲伤和恐惧中的知知，朝外面快速跑去。

外面的世界电闪雷鸣、阴云密布，一点没了刚才晴朗的迹象。

音音带着知知在狂风中狂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