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雨夜,有幸拜读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先生的文字激越昂扬,节奏顿挫,对仗工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大江大河滚滚东流,气势磅礴,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拳拳爱国之心。读罢,沉重的双眼骤然苏醒,困乏的精神为之一振,很久没有读到如此快哉的文章,实为文情兼备的佳作。
面对“国为待死之老大帝国,一国之民为待死之民”的现状,先生大声疾呼:“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中国的形象在先生心中犹如威猛少年,而先生的形象在我心中如仰止的高山。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先生将老年人与少年人性格作比较,列举十几处不同之处,将中国的过去和现在分析得透彻,最后归结“人固有之,国亦宜然。”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为少年中国的存在做了厚实的铺垫。
国将不国,民将不民,面对风雨飘摇的国情,先生振臂三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中国果真是一个老朽的国度吗?先生坚决地说“不”。追忆封建堡垒中的中国,虽有国的名字,却没有国的形态,国家制度有失偏颇,国家法律极不完善,一个一个风起云涌的朝代,只不过是“家天下”的权利更迭游戏,“朝也者,一家之私产也。国也者,人民之公产也。”朝代有朝代的老与少,国家有国家的老与少,朝廷与国家既是不同的事物,那么就不能以朝廷的老少代替国家的老少,中国的朝廷已经走向穷途末路,新的思潮正以不可抵挡的势头席卷而来,我们中国从前尚未出现在世界上,而今觉醒的中国,才刚刚开始萌芽,这就是我们少年的中国。
那么,如今少年的中国,何以被列强欺侮?难道这不是老朽的表现吗?其实不然。先生说:“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国者,则中国老朽之冤业也。”那些衰老腐朽的人,才是阻碍少年中国茁壮成长的罪魁祸首。他们掌握国家大权,呼风唤雨,生杀予夺,却不愿将中国落后的步伐向前迈进一步,不愿将工业革命后能改变中国命运的新思潮传播到中国大地上,他们所做的唯一的事,就是用他们毕生的精力,保持他们的地位和特权,至于割地赔款,俯首称臣,只不过是他们苟且活着保持现状的手段,只要江山不易主,个人尊严和国家尊严都可抛诸脑后。八千里山川,四万万同胞,交付给这样的人,中国的命运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所以,先生殷切期盼我们中国少年担当起振兴中国的责任,“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铿锵有力,振聋发聩,先生的心声即代表了中国新一代人的呼喊,有识少年要求变革的心声。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事物发展到极点,就要发生变化,发生变化,才会使事物不断地向前发展,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求变是为了维持一段相对的不变,求不变则是违背了自然的法则,主观地阻碍变化的发生,最后只是自取灭亡。新时代的少年,富于冒险的精神,拼搏的勇气,具有宽广的眼界,坚强的毅力,这就是新中国的脊梁。
中国绝不是一个“老大帝国”,绝不是一个暮气沉沉的“东亚病夫”,因为我们有亿万万国之大器——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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