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逝的泉水叮咚

作者: 幽壑 | 来源:发表于2017-10-22 21:55 被阅读0次
    飘逝的泉水叮咚

    飘逝的泉水叮咚

    幽壑

    在缥缈的记忆深处,在懵懂的孩提时光,去外婆家是件心弛神往的事,因为有好吃的,外婆从不吝啬,挺亲我的。每年大约三四次,农村集会、小麦收罢、仲秋佳节、过大年,都要跟随着母亲到外婆家。

    飘逝的泉水叮咚

    去外婆家的路有山有水。翻过家乡的一道岭,要过四个村落,趟四道河。这四条河有的环绕村落,依依不舍,尔后平静地流向远方;有的从村落旁叮叮咚咚匆匆而过;有的则群溪汇流,聚溪成潭,潭水清澈,河岸绿树倒垂,潭中鱼影晃倏,晴日波光粼粼,溪水在这里驻足歇脚,如同到了宁静的港湾。就是这四道河,我不知趟了多少次,走了多少回。

    飘逝的泉水叮咚

    一条小河环绕着外婆家的村落,她弯弯的从上游流来,聚成一潭清溪,驻足休憩后,又缓缓的流向远方。小河,滋润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两岸竹林丛丛、枣林蓊郁,还有多年的梨树和杏树。树木的附近,栽种着葡萄树,不知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多少年,葡萄藤绕树攀爬,虬枝蔓延。每至春暖柳绿,满树的梨花洁白、杏花争艳,村子里弥漫着花的芳香,沁人心脾。

    盛夏,葡萄藤蔓缠缠绕绕爬上枣树。高大的枣树林披着葡萄藤蔓,遮挡着炎炎烈日,知了在枝头上鸣叫着夏天,荫下凉风习习,大人小孩纷纷端着饭碗坐在树下纳凉,听树梢鸟雀鸣啾,看溪水泠泠。金秋,树上挂满了串串硕果。红红的大枣缀满枝头,黄黄的梨子,压弯了枝条,串串玛瑙似的葡萄,在蔓上悬挂着。于是,收获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枣树林,飘落在小河边。大人举着竹竿夹摘熟了的葡萄,小孩爬上树梢喜尝红了的大枣。

    这时节,催促着我快步如风,翻山越岭,溅趟条条小河,来到外婆家,加入到收获的行列,梨子、红枣、葡萄吃个够,专拣熟透了的果子吃。外婆家的村落里住着六七户人家,属同宗同族,按辈份,每家的长者我叫老爷或舅舅。因此,每当我来到这里串门时,他们待我格外的亲呢,有好吃的都急急忙忙地拿出来款待我这个小〝外甥〞。所以,每当这个果子收获的时节,我常常是吃的多,也常常闹肚子。这个时节到外婆家,白天攀爬上树吃果子,夜晚则住在外婆家便有无穷的乐趣。于是,当夜幕降临,叫来小伙伴,打着手电筒到小河里逮鱼摸虾。这条小河里生着很多小鱼小虾小蟹。暑天热,夜晚的螃蟹往往到外面乘凉,伏在溪边草棵子里,或者爬上小石块。电灯一照,它就会吱溜逃窜,立即下手,它〝在劫难逃〞了。小河里玩足玩够了,再到大树下面点起一堆麦秸火,摇动树梢,让蝉自投落网。蝉有趋光性,在黑暗中见到光明,它便吱吱地振翅飞落下来,伏在地上,用手一按,逮着了。第二天,免不了要让外婆做一顿野味解馋,对于那时“红薯菜,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过”的日子,算是美味佳肴了。

    飘逝的泉水叮咚

    物换星移,往事如烟。外婆仙逝已三十余年,一掬慈容恍如昨日在脑海中浮现。随着岁月的淌流,一切的美好,都尘封在记忆的长河里。一次偶然的闲暇,我同母亲步行去祭祀外婆,焚香烧纸,于是翻山越岭,沿着沟沟坡坡、羊肠小道,重走孩提时的路。一路上都沉浸在过去,沉浸在消失的时光里。我看到,改革开放三十年,农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宽阔的乡村公路代替了昔日的羊肠小道;一处处拔地而起的新农庄取代了昔日贫象般的茅屋窑洞;田野里轰鸣的大型收割机、拖拉机早已取替了吱吱呀呀的独轮木车,扬鞭催牛的田园牧歌已沉淀在历史的长河。由于在加快发展的年代里,人们过度的滥采、滥伐、滥用,资源枯竭,环境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那曾欢快流淌的小河已只流下干涸的眼泪,鱼虾的尸骨已变成一掊黄土。再次踏进外婆的村庄,眼前一片凄凉。这里,村落已举家搬迁,几口残存的土洞还在诉说着这里昔日的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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