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何种机缘巧合遇上这本书,但读这本诗集的时候在想,这个名字适合二十一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爱陌生人。直到有一天,被一位先生一语道破,因为安全感。
那天在书店找萨冈的《你好,忧愁》,明明记得放在一个位置,来来去去怎么也找不到。这时候管理员过来问我是不是在找书,后来如愿找到。但是没有人会明白那种大于感激的恐慌。我开始恐惧陌生人。
人们为了减轻对必然死亡的恐惧,总是把人生比作一场旅行,试图将死亡合理化。但我始终不明白,如果旅程并不愉快,为什么不允许提前结束?
我的第一个医生问我为什么不想想我的父母,第二个医生问我为什么不考虑我妈妈的感受。甚至有人更直接地指责:”你竟然想要死掉,实在太自私了!”
原来,我必须活着,因为被需要。
但是,大概除了妈妈之外,对于我的死掉,不过是别人偶然听到后的一句——噢,她死掉了啊,真遗憾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无非一件平常的饭后谈资。
我想到了《斜阳》里的直治,等妈妈去世后才终于如愿死去的直治。
换句话说,彼时的我活着的唯一期待是妈妈的寿终。之后,才可以不受指责地死去。
“天呐,她居然一直期待母亲的过世,简直是畜生!”
无论如何,“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廖一梅)
你可以说我偏激、固执或者自我,总之所有要求我活下去的句子中,从来没有提到过我活着的痛苦。
是的啊,为什么活着那么痛苦呢,客观上讲毫无理由。也许就是和世界的某种联系突然断掉了吧,被所有的定义拒之门外。然后一切变得不可思议、难以理解、无法感知,接着是恐惧、焦灼、疲惫……
我常常想到死亡,更准确地说是死亡这个小婊砸显然比较偏爱我的脑子。也许是从小死亡就告诉我它是美丽的蓝色的,所以让我敢于一次次试探生死之间的界限吧。如同在悬崖边上拉起一条线,在线的两边跳来跳去,没准哪一天就跳过头摔下去了。我没有准备好,也下不了决定,所以一切交给上帝,然后等待着那次意外。否则我完全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存够三百颗安眠药。
也许我应该承认那句评价——迟来的叛逆期。所以,我可以成为一个不开朗乐观、不积极向上、不充满正能量的人吗?我可以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人吗?我可以在不想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吗?我可以自由选择什么时候结束不太愉快的旅程吗,但是尽量忍受它?
礼拜一快乐,亲爱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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