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绿化带中不知何时来了一只公鸡,在周六的早上八九点种的样子一遍遍地啼鸣。
我和周先生躺在床上面面相觑,慵懒的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在城市里听见公鸡啼鸣,有点像撞着了时光机,一刹那带入儿时的画面里去。
而啼鸣声真实且匀称地透过厨房的玻璃窗传进卧室,又颇有穿透力地进入心房催人起,好像再睡一会就会变成了懒汉似的。
急急起床,透过高高的玻璃窗往下望去,果然在楼下一米半宽的绿化带里躲着一只皮毛油亮的公鸡。
红红的鸡冠,金黄色的脖颈,带着彩色花纹的翅膀,还有一条深绿色的尾巴,气宇轩昂地来回踱步。
猜想估计是哪一家亲戚上门送的公鸡,没地方安置,就暂时绑在了一颗老石榴树下。
还在不辱使命地啼唤,想是要唤醒全小区沉睡的人们一样。
周先生看着看着发出一声惋惜:“这公鸡估计有点傻?”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又对望了一眼。
“哪里傻?”
周先生退到卫生间拿过牙刷摇头说:“哪有九点中啼鸣打钟的公鸡啊?
这要是在周扒皮监工的年代,早就被他主人一刀剁了。”
转而他又说:“那么长工一定会很欢喜,会供着当神来伺候保护它。”
我不禁噗嗤一笑,在老周的脸上联想,把他联想成周扒皮的模样,不过始终不能成像。
因为周先生一下好爽身上没有一点这样的周扒皮气质。
他看见我贼贼地眼神,顿时秒懂,丫头你再试试的表情就分明多了。
说真的,这只公鸡一点也不傻,我觉得特别聪明。
“何以见得?”
“因为它在城市啊,在这个多数住户朝九晚五,周末休息的地方,在这大周六的早上,它在八点九点开始啼鸣很正常啊!”
额?
“难道要它六点开始就唤醒我们吗?那不是有更多的人恨不得想剁了它。”
周先生觉得我说的在理,在一旁玩恐龙大战的辰辰跑来也凑热闹。
后来一整个周末时光我们时不时就会联想到关于公鸡的话题。
比如儿时我被一只特别彪悍的大公鸡追着啄过右脸颊。
比如辰辰忽然对周扒皮的事情感到好奇,逼着周先生现场讲了一个半夜鸡叫的故事。
就这样在城市的落日里 ,忽然没有了公鸡的声音,又在周日早上的八九点钟如约啼鸣。
然而不得不惊叹地是在周一的早上六点,它竟然神奇般地开始打钟。
睡眼朦胧中我一把推醒了周先生。
“你听,它会调生物钟艾,周末就八九点,周一就六点。
这样的公鸡哪里傻了不要太聪明啊!”
“那一定是成精了吧!”
“嗯,厨房里的鸡精果然名不虚传。”
这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笑的前俯后仰。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是推开窗户流动而来的清新空气,是一缕清风从某家的葡萄藤架下徐徐吹拂过脸庞。
是生活的无处不遇见,就如有幸在城市里会遇见一只会调生物钟的公鸡一样。
快乐、有趣很简单,你要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闻声而舞。
端木婉清原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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