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成都的记忆
成都,只去过寥寥几次,印象最深刻的也不过中考过后的那一个月。隐秘浮动的荷香,嘶竭的蝉鸣,以及姨娘的笑脸,都构成了关于成都的记忆。
中考过后,我来到成都的姨娘家。是在一个花鸟市场附近,一排排的矮房,满簇簇的花草,在其间左拐右拐,就走到姨娘家了。
书
“你别一天到晚待在屋里看书啊——”姨娘唠叨起来后,我就把书搬到屋外,窝在外婆的躺椅上。
书是租的,记忆中,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达那间租书的破旧小屋子。那些书有些不一样,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了它们的明确分类:像词典一样厚的是玄幻小说,封面花哨的是台湾言情……
这些“不三不四”的书陪着我,直到离开成都。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放纵,不必担心作业,也不必担心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母亲没收我的闲书……整天就抱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书,从此奠定了我高中沉迷小说、荒废学习的未来。
学车
姨娘对我整天看书还是有些不满,于是常常撺掇我学自行车。
那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认真地学自行车,最好的成绩是不需要人扶着而行驶了五六米。自行车是姨娘刷卡按时租的,用了之后得还回去。
早已忘了那车只能租借几个小时,只记得,每次在姨娘家外的那大院子里学完车之后,总是要在大晚上扶着那自行车走老长一段路,将车还回。有时是我推着,有时是姨娘,有时候,姨娘骑着自行车,我则跟着跑……
但至今,我都尚未学会骑自行车。
狗
在院子里学自行车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这只是因为一只拴着的狗,不知道是姨娘家的还是别人的,有时候打它身旁经过,它就突然窜出来,朝我大吼大叫着,我总担心栓它的绳子会不会突然松掉,并为此胆战心惊。
但在白天,狗就安静多了,恹恹地躺自己窝里。偶尔经过,它瞅你一眼,就继续眼睛对着鼻子,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于是,我就放心地从它身旁走过。
池塘
狗守在通向池塘的道路边上。小小的一条道路,往前直走,就能走到同样小小的池塘。池塘里挤满了荷叶,荷花在其间或含苞或盛放。
荷花很美,虽然我一直觊觎着,但一直没胆子去摘。所以,只能眼看着池塘内的荷花偶尔消失几朵,被不知名人士偷偷摘走。
不同于花市中的人类,池塘在白天很安静,而到了夜晚则十分热闹。蛙声一片,间或还有些其它的虫子鸣叫。但离池塘越远,池塘的热闹则越不清晰,最终混入了漆黑的夜晚。
姨娘家中,一片安静,我也能坠入睡眠。
蝉鸣
六七月份的成都,天气是否炎热,是否有了蚊子?甚至连具体的月份也不甚了了。但聒噪的蝉鸣好像是有的。柳树还是其它的什么树?绿意中,这些鸣蝉仿佛遍布了全世界,无论走到哪儿,都无法摆脱。
但拿它们没有任何办法,就只能让它们的叫声充斥在耳中,作为平常生活的伴奏,或者不合时宜的背景音乐。
直到夏季终了,它们才会暂时休憩,等待来年的合唱。但在摆脱它们之前,我已经拜别了成都,回到更为熟悉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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