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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祥福将毛驴卖给驿站的一个男子,说再买些饲料。那个男子奇怪地看着他,说毛驴都卖了,还买什么饲料?林祥福说毛驴跟了他五年,是他的伙伴,他想再喂它一次。那个男子就拿出一些麦秸秆,林祥福摇摇头,说不要这些粗料,要精料。男子再次奇怪地看看林祥福,他问,要什么精料,是青草?干草?还是麸皮?林祥福拿出一文铜钱递给他,说都来一点。
夕阳西下,林祥福抱着女儿蹲在地上,均匀搅拌起草料。那个男子站在一旁嘿嘿笑着,说没见过搅拌草料这么久的。
林祥福也笑了笑,他说:“俗话说有料没料,四角都要搅到。”
然后林祥福对着毛驴说起了话,他说:“本来是不会把你卖掉的,可惜你不能过河,只能留下来。你跟了我五年,五年来耕田、拉磨、乘人、挽车、驮货,你样样在行。从今往后,你要跟着别人了,这往后的日子你好自为之。
读这段的时候,内心的电波居然有了明显起伏,和林祥福一样,舍不得驴了。因为我是农村里长大的娃,小时候爸爸把我放在驴背上,慢悠悠的走向村南边的菜地,数不清多少个来回。
林祥福给驴拌精细饲料,就像再给它做最后一顿饭一样。
还跟毛驴说起了话,就像叮嘱要离别很久,或分别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的人一般,话说的语重心长,充满了爹味。
再次领略了余华老师的文笔,朴实无华却言真意切,句句无离别,字字是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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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脑海中闪现了,那年2岁多的小外甥,话还说不利索,跟着妹妹送我去车站(这么多年我一直过着双城生活,往返于北京吉林)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妹妹不让我抱着他,怕到时候孩子粘人,撒不开手。
小外甥在妈妈怀里,眼睛四处张望,仿佛一切都很新奇,大约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车站,一趟车刚好来,随着妹妹的一声提醒,车来了,快跑!我拉起行李箱,迈开我的小短腿,朝着车来的方向飞奔,终于赶上了车。
上车后,我没有立即找座位坐下,第一眼是望向车窗外的妹妹,和她怀里的娃。
只见小外甥把胖呼呼的小手,伸向缓缓开动的公交车方向,眼泪汪汪的说着,大姨,走了,大姨,走了。
妹妹说,是,你跟大姨说拜拜,小外甥摇了摇头。
车走远了,我也坐了下来。看着妹妹把录的这段视频,发给我,鼻子一酸强忍泪水。还来不及多想,两站地到了地铁站,该下车换地铁了,就这样,匆忙的行程,冲淡了刚刚的酸楚离愁。
我也舍不得啊,这孩子是我从出生,就抱着长大的,除了他妈,跟我最好了,他爹恨不得都哄不了睡,跟我能睡着。没事喜欢用胖嘟嘟的小肉脸蛋儿,贴贴我的脸,逗我嘎嘎乐。
有一段时间,真的很害怕分别,后来,我干脆不让他们送,自己拉着箱子就走了。
写在结尾:
有一种离别,是离开自己爱的人,默默擦着眼泪,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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