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先生在做校长时,一天,在校园里看到一名男生正想用砖头砸另一个同学。陶行知及时制止同时令这个学生去自己的办公室。
在外了解情况后他回到办公室,发现那名男生正在等他,便掏出第一颗糖递给他:“这是奖励你的,因为你很准时,比我先到了。”接着又掏出第二颗糖:“这也是奖励你的,我不让你打人,你立刻就住手,说明你很尊重我。”该男生将信将疑地接过糖。
陶行知又掏出第三颗:“据了解,你打同学是因为他欺负女生,说明你有正义感。”
这时那名男生已经已经泣不成声了:“校长,我错了。不管怎么说,我用砖头打人是不对的。”
陶校长这时掏出第四颗糖:“你已经认错,我们的谈话也结束了。”
故事简短,却诠释了教育的全部意义。
设想,假设我是那个幸运的男生,往后人生,多次回忆,这四颗糖滋养的是一个人一生的甜蜜与感激啊。
我们都是以多重身份嵌透于生活之中,被各种人,事件打磨成今天的样子,这个样子的我参与在生活中,又成了打磨别人的器具。
小时候,我被欺负了,回家告诉妈妈,妈妈说:一定是你不好,人家怎么不欺负别人。我尽量避免被欺负,欺负了尽量避免让家人知道,当然,也有的时候,我也去欺负别人。
小学二年级左右,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家境贫寒,身体精瘦,天寒地冻的时候,我们穿厚重的棉衣,她还是很单薄的衣服,缩成一团,手指又黑又细,一些调皮的同学说她像猴子,像逗猴子一样的,去拽她缩在衣袖里手,看到之后,夸张的笑,我也跟着笑了…这个笑在当时的我们来看,就是恶作剧而已,我们却不曾想过,这种笑对于这个同学意味着什么?
老师告诉我们不可以嘲笑别人。可我们不知道如何不把她又黑又瘦的手指和猴子联系起来。
稍大之后,回忆这事,我都能感觉到她眼里的惊恐。才知道,我们当年的笑,叫霸凌。
我们的恶,没有被及时解读和梳理,我们的善也没有更多被激发。与一片混沌中,暗自生长。
我们的老师只是告诉我们不对,却没有切断我们关于“恶”的联想,假如,我们遇到陶行知,或许,我们在小学二年级就已经开蒙,就有了关于善恶的独立思考。
今天,这个故事于我,更多的价值,在于反思,我作为家长,如何通过行为和语言塑造孩子的价值观,是非观。在于重新理解德鲁克关于“管理”的定义。
德鲁克说:管理,就是最大可能激发人的善意。很多时候,我们对于管理的效率是用“服从”去衡量的,越是被服从,越是得意自己的管理手段的行之有效,而忘了管理本身的目的什么。
在《你就是孩子最好的玩具》一书中,作者提炼出,塑造孩子最好的时机,就是孩子做对事的时候。用正确的语言去定义孩子的正确的行为,这个过程就是强化,就是塑造,就是行之有效的管理。(何止是孩子啊?)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严厉,正确是好教育”的拥趸者。我对待犯错的侄女,对待上级,下级的各种错误,严厉指责甚至鄙夷,在指责过程中,自己仿佛“”忠臣死谏”附体,站在道德的谷堆上,体味“高处不胜寒”的孤冷。那段时间,所写文字倾尽对“不正义”的刻薄,朋友打趣说,有鲁迅先生风骨。
人生之贵人,实则春风化雨的点化之恩。所谓那些严厉,正义,很多时候是美颜了的不晓世事。用道德制高点优越感去遮掩自己对“无善无恶心之体”的漠视与无知。
教育,不是表现严厉,权威,你的正确性,而是点化与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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