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一场秋雨一场凉,昨天还是短袖短裤,今天就得穿长袖长裤了。
一如既往的一天。没有任何波澜。
直到夜幕降临,我从窗外望向三环路高架,因为雨淋湿了地面,如豆的路灯被地面的水反光,雨溅起的雨滴成了雾状,辉煌灿烂又唯美,一改十多天年因疫情封控带来的寂静,以及秋雨带来的萧瑟。
生活里充满了艰难,有各种各样的的不定因素。但只要我们善于抬头,就能发现那些转角处的风景。
今天妈妈打过电话,说老家的一个伯伯,一个人在老家,联系说想栽种我们的土地。
我已经离家太久了,常常忘了在遥远的故乡还有我的老屋和土地。曾经有多唇齿相依,现在就有多疏离。
周大新的《再爱田园》,解开了我多年的困惑。我们一边在爱着歌颂着田园,一边又在拼了命的要逃离,原因他总结如下:
一是在田间劳作最苦。一背太阳一背雨,脸朝黄土背朝天。
二是田园劳作回报太低。付出的时间、精力与收获不成正比。
三是在田间里劳作太乏味。乡村太闭塞,没有精神放松的娱乐。
四是在田间里劳作常被人瞧不起。社会地位低。
这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人们一边讴歌田园,一边又不是真正能接受田园的根本原因。
就像我一样,思绪常常回到那个土生土长的地方,也写了很多回忆和纪念的文字,却不会选择再回去那儿生活。
离开的时间比在那儿的时间还长。在我的意识里,那里的生活已经是一个真空地带,或者说是一个传说。
直到有时候接到老家人的信息,才知道我曾经中断的日子,依然是那么具体的在那方存在着。
伯伯因为年老和残疾,他逃不出也不愿逃,注定一辈子老死在那里。
他一个人是多么的无聊和寂寞呀,才会在阴雨绵绵的午后,给千里之外的我的母亲他的弟妹打个电话呀!说的无外乎是庄稼和收成。
一个农民,他还能有什么不同的话题呀。
现在谁还在关心这些,并与他有共同的语言呢?只能跟我妈妈说一说,同一个时代的人,才能懂。
我还是喜欢光亮的。
小时候在农村,春暖花开、夏日荷塘、稻花飘香、冬雪皑皑,大自然确实很丰盈,白天的乡村,就像一个百宝箱。然而一到夜晚,黑暗就包裹了一切,浓墨粘稠得分不开。而土屋里的灯泡也不够敞亮,只够显出斗大的空间。
我不大喜欢城市里白天的繁华喧闹,却对透亮的夜晚情有独钟。城市的夜晚是白天的延续,是生命的拉升。让人觉得活得比较充实。
太黑了,人会被自己的幻影吓着,平白生出许多恐惧。我的童年里,就有这怕黑的记忆。
又是一天完美落幕。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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