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给他的《草叶集》写序道“同志”这不是一本书 , 谁接触它,就是接触一个人。”对这句话,我深以为然,读书也读了近十五年,自牙牙学语时便未曾中断,延续至今。虽长恨书海无际,却也难舍心中珍书爱书之情。对我而言,书之所以吸引无非三点:它是一位故友,它是一位老师,它是 一本书。 清代有学者言:”书到今生读已迟”或许某些时刻我们会在读书时发出惊叹:“这不就是我的感受吗?”此中乐意,正如与一位故友久别重逢,促膝长谈之时忽二人同说一句箴言,于是不由得拍案而起,激动得打翻床前读书灯。书有时于我眼中,就是一 位偶尔心意相通的朋友。并且还是一位思想深邃而眼眸灵动的友人。叶圣陶说:”读书忌死读,死读钻牛角。”诚然。与人交往,“话不投机半句多",与书交往也是。你刻板板对它,拿尺一行行比看往下读,它便也死木木对你,装着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只盼你快快打道回府。读书最怕死读。与故友相交,有时要带上机敏,跟他思考角度不一样,蹦出他没想到或说不清的句子。那才有谈话之趣 。或许这就是为何有些书,后人批注能比原书好看。不过朋友相谈,二人思维不同罢了。这是灵活读书,或如杨绛所说,“隐形的串门儿”。
“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这是读书的严谨,严谨似听师父授课。有时,书是一位慈师。说慈,是它从不批评你等,你听不懂,只要你有耐心,它就那儿一遍遍同你讲。说师,是它长你几岁,“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敬它如敬师,它便教你些需认真听,做笔记才得会的醒世警语 。孔子苇编三绝,便是将这师的课嚼透了 ,悟出自己的东西。从于师,最终是举一反三。书只能送你到未页,剩余的你要自己书写。不过不打紧,不会来回来再看,书就在那儿,一位慈师, 站得松涛如怒,站得百川入海,生生站出了一伤千年的沉淀,一副慈师的眉眼。
书是书。这像是贽述,是个病句。但我又不得不提。张潮说:“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人是在变化的,书不过是一本书,何时去读它都是那样,但人能得到不同的东西。少时不知事,它像老师,有时有点烦,但更多是受教。读书多了,就有了与朋友交的活气、灵气。人生阅历再多了,人生的书自己已经快写完了,才看书不过是一本书。是别人的风与月,能喝上一杯茶,眺望一湖海,桌上摊一本书,任风翻哪页,再读哪页吧。
余秋雨说有些人爱书是爱内容,有些人则是一碰到书就兴奋。我想读书这一件事上,也参透着人生的许多感怀。交友、拜师,识己都是为了写下自己人生的书。或许是: 亦书亦友亦慈师 ,赤星亦酒亦俗人。有些人生一换作文字便是本书,有些书看完掩卷便是一个人的一生。
——郧阳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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