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火令 再咏易安居士
入夜星传恨,添枝鹊晓愁。寄情秋水未曾游。
灯矮影疏窗紧,烟泪锁秦楼。
米帖今犹在,商铜不复留。贝银无几当轻裘。
莫忆城巅,莫忆白川流,莫忆雪寒梅冷,石枕梦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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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奥运会闭幕式。正值三连休。一边刷简书,一遍温了一下,康震老师做客《百家讲坛》时讲解李清照的节目。听完以后,大受感染。原不知这位女词人竟然是个收藏家,而且在风雨飘摇的里,带着“金石”,四处避难。也许正是和丈夫的爱恋、生离、死别,加之国破的危机重重,才成就了她独特的视角,才流传出刻骨铭心的佳句。
对应不同时期,李清照的作品是不同的。爱恋期,“奴面不如花面好”;分离时,“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永别后,“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她的诗词传世的不多,却在文学史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华章。这里不赘述,易安居士脍炙人口的诗词,想必大家多少都会背诵些许。
最近在九洲诗词里,也学着填词。深知词的美暗藏于其意,亦彰显于其韵。词,看似信手拈来。其实加上韵律的限制,可能有时比绝句律诗,还要费思量。康震老师提到李清照的《词论》,说易安居士提出“词,别是一格”的说法。她在《词论》里问,苏轼他们那些大家,写的真是词吗?听到这里,我不禁莞尔。我们现代人填词寻句,往往形似而无神。甚至,有时候连最基本的形都不似。现代诗创作者也一样,分行,无他。
诗词的小我是记录,是感染自己以及周遭。是抒怀,是陈情铺爱。而大我的格局是沉重的。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而绝不仅仅是高歌正能量。诗词是时代的声音,诗人必须以眼,用心来打量这个世界。看到社会的底层,唱响民意。苦难成就诗人,而盛世则多是靡音。当然诗人也是人,他们有生死爱恨。如果抛开自身而进行创作,往往高度是有了,却无法打动人心。
易安居士的诗,却是将自己的“凄凄惨惨戚戚”的一生与国破家亡紧密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们今天读起她的诗词来,你还会听北宋败于金的残酷。日本的文献里,有人称易安居士为词后。不知道词帝是谁?但也许把易安居士说成武瞾一样的女帝,也不为过。
最后,附上《词论》,好在不长。也比较好懂。易安居士说,张先等偶有佳句,不足为赞。可我们的词是不是往往连佳句都没有呢?
当然对李清照的《词论》也是有文学争议的。喜欢深讨的朋友,可参考《词论》的再评价等资料。
《词论》
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开元、天宝间,有李八郎者,能歌擅天下。时新及第进士开宴曲江。榜中一名士,先召李,使易服隐姓名,衣冠故敝,精神惨沮,与同之宴所。曰:“表弟愿与坐末。”众皆不顾。既酒行乐作,歌者进,时曹元谦、念奴为冠,歌罢,众皆咨嗟称赏。名士忽指李曰:“请表弟歌。”众皆哂,或有怒者。及转喉发声,歌一曲,众皆泣下。罗拜曰:“此李八郎也。”自后郑、卫之声日炽,流靡之变日烦。 已有《菩萨蛮》、《春光好》、《莎鸡子》、《更漏子》、《浣溪沙》、《梦江南》、《渔父》等词,不可遍举。
五代干戈,四海瓜分豆剖,斯文道息。独江南李氏君臣尚文雅,故有“小楼吹彻玉笙寒”、“吹皱一池春水”之词。语虽甚奇,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逮至本朝,礼乐文武大备。又涵养百余年,始有柳屯田永者,变旧声作新声,出《乐章集》,大得声称于世;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又有张子野、宋子京兄弟,沈唐、元绛、晁次膺辈继出,虽时时有妙语,而破碎何足名家!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蠢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何耶?盖诗文分平侧,而歌词分五音,又分五声,又分六律,又分清浊轻重。且如近世所谓《声声慢》、《雨中花》、《喜迁莺》,既押平声韵,又押入声韵;《玉楼春》本押平声韵,又押上去声,又押入声。本押仄声韵,如押上声则协;如押入声,则不可歌矣。王介甫、曾子固,文章似西汉,若作一小歌词,则人必绝倒,不可读也。乃知词别是一家,知之者少。后晏叔原、贺方回、秦少游、黄鲁直出,始能知之。又晏苦无铺叙。贺苦少典重。秦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黄即尚故实而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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