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与村

作者: 初寒不胜唏嘘 | 来源:发表于2017-12-21 14:19 被阅读0次


          村子不大,躲在这偌大的世界一隅,有近七八十亩地的大小,村里住着一百多户人家。原先的时候村子叫做旬家庄,后来改称沙坝头,至于如何这样叫,我的猜想是田地多是沙土地。村里的人时代都是种田的,田不多,却把很多人牢牢的拴在土地里。只这几年村里才有外出打工的人,有的人出去了还回来,有的人却再也没回来......

          初春,父亲的梨车像大船卷浪花一样在田野上翻起一撮撮黄土,新翻泥土的气味,飘到了不远处的村子里,也钻进村子里每个人的鼻子里,再经过味蕾,留下了久久的黄土的清香,这清香是这个小村庄世世代代都所熟悉的味道。而这片土地,也是每个从黄土地长大的人梦魂牵绕的地方。在春天播下的稻种、玉米种还有西瓜种就在黄土里悄悄的发芽、破土而出,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盛夏,来自海洋的暖湿气流爬山越岭到达了这里。黑沉的乌云遮住了太阳,遮满了整个天空。巨大的雷声响彻在整个村庄,在很多的雷声过后,雨水落了下来,起初还是一滴滴的落,不一会那连片的大雨就从空中泼了下来,把黄土地里的稻苗洗的格外的翠绿,家门外一串串灌满水的泥脚丫印从家门口延伸到了村头的那条石子路上。夜里也会来风,风把屋后的老椿树上的叶子刮的“哗哗”的响,风偶尔也会吹进屋来,给屋里燥热难眠的人带来丝丝凉意。夏天给人带来凉意的不只是吹进屋里的那一阵夏风,还有滚在黄土地里绿皮黑条纹的西瓜;清晨把沾满露珠的西瓜切开,肉质沙甜,吃在嘴里,整个身体顿时觉得凉快了很多。

          中秋,一轮圆月下面,摆一张方桌,上面海碗盛着各种水果、月饼、半个西瓜.......当然也少不了母亲做的馍馍。说是馍馍,其实是个总称,因为具体到样式不同的“馍馍”时,名称却也各有不同,比如说有:糖酥饼、葱花饼、陀螺子、还有大圆饼。这方桌上放着的美味,都溢出香味,融在月色中。九月的秋风袭来,就把挂在树枝间的绿枣染红了,稻田里的稻子也变得黄澄澄的,这风神奇的吹熟了这片大地上的果实。秋收是村里人一年最重要的事情,人们挥着镰刀收获着一年的辛苦,稻子割完后,拖拉机翻地、平地后黄土地就像被推光头发,露出了酱色的头皮。

          隆冬,呼呼地西北风和着黄沙整日刮的没完 ,遮天蔽日。这样的日子除了上学其他的时间只能呆在屋里,日日盼望着下雪。有那么一日,黑云压的很低,天也不是很冷,雪就会飘了下来,厚厚的压一层又一层,在这下雪的日子里,带着邻居的几个小哥们或者在冰上打陀螺或者在黄土的田野里打雪仗,下雪天也是捉雀的好日子,在空地上扫出一片空地,撒上稻谷,支一个箩筐,等那雀钻进箩筐里,一拉绳,速度快的就捉住这雀。村里有了鞭炮声,年味也就越来越重,等到除夕那天,鞭炮声尤为响亮,家家凡是有门的屋子都贴着红底金字的对联,中间贴的是持鞭锏的尉迟和秦琼两位门神的贴画,路上遇见村里的人,都会彼此道一声“年过的好”。这年味从开始到结束,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年过完,生命又开始在这片黄土里悄悄的萌发了。这就是我几十年生活的黄土地上的村庄,也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大萝卜头,小萝卜头,我家住在沙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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