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摊位上忙着的是个年轻女人，看摊位上鱼合适想着买点。看着顾客一波一波的，感受着早市场的忙碌，买卖双方你情我愿的彼此成就。
站在那里老大一会，看着她在摊位里忙活着，称重收款打包。
观察一波一波的顾客，意识到早市上的摊位，摊主和顾客都是老关系，他们基本不问价格，只说出需要的数量，摊主麻利称重打包，在核算金额时，顾客就直接扫码付款，又或者是直接记账。
前面顾客都是直接选好打包，没用摊主帮忙做任何处理。他们大多是大小饭店采购员，大宗物品买回去集中处理。相对来说，我是一个散客，购买能力有限，还想着让她帮忙处理一下带鱼，不确定老板是不是愿意。
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顾客和老板，似乎像是流水线的工人，无缝衔接着一轮轮对接着，流畅又默契。
看的年轻女子一通忙活之后，终于空闲下来，带鱼选购后，问询是否可以帮着剪切，女人爽快答应：没问题，顺手的事，要不你买回家自己处理起来，又是切又是剪的，麻烦着呢。
看那女子的面庞特别年轻，又看着她一个人守着这大摊位，忍不住好奇询问一些事情。
女子爽快说，摊位是小两口一起经营着。男人刚刚出去给人送货到商场外了，一会就回来。
女人说他们小夫妻俩今年都30岁多了，大学毕业他们都在外地上班，后来公司效益不好，加之两个孩子陆续要上学了，接送孩子双方父母也帮不上忙。
女人说自己要全职带孩子，男人一个人赚钱养一家四口，压力挺大的，他们商议后还是回到小城发展。
长长的带鱼，在那女子手里轻松拿捏着，去掉鱼头简单清理，专用的剪刀咔咔几下，几条鱼收拾完利利索索的。
那女人忙活起来的样子，很投入。
她笑着说，刚结婚那会，父母公婆天天催着他们回家乡，那时怎么也听不进去的，觉得俩人本事大着呢，想着让孩子们在大城市受更好的教育，想让下一代起点更高一些。
女子收拾完带鱼后，又随手扯下一个干净袋子递给我，让我再套着她刚才的那个袋子。
女子这一细节动作，妥帖细致，让我心生喜欢。
正说着又过来几个顾客，女子笑着对我说了句：“终究还是向生活低了头”然后转过身招呼那几个顾客了。
卖鱼的女子像个诗人轻飘飘一句话，说着当前生活的现实
我要离开时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走进他们的摊位营业区，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杯子，男人走进女人身旁，摁动一个按钮那个带着吸管的杯子，正对着女人嘴。
夫妻俩人就那样默契，男人拿着杯子，女人喝着水。戴手套的双手，整理着摊位上的货物。男人比女人高出一个头，男人女人目光并没有注视，他们爱的连结就在那杯水上，男人拿着杯子，女人享受着男人的照顾，手里活并没有停下来。
这样一对夫妻搭档生意伙伴，在这样的早市上很多，他们普通寻常。可是放眼那些摊主们，像他们这样年轻的小老板并不多见。
新开业的早市场，据说早上两三点钟要起床理货，三四点钟就有顾客，要开始营业了。早市场上有好多店铺是全天经营的，像他们这样大棚里的摊位，一般早上十点多营业就结束了。
这样特殊营业时间，也就意味着这俩年轻人的作息规律，和同龄的年轻人要有所不同。也就意味着工作性质不允许他们熬夜，他们必须早早睡觉才可以早早起床出摊赚钱。
当我骑车绕过一圈再回看那小夫妻俩时，发现摊位上忙活着，是戴着手套的那高个男人，女人正举着手机，似乎和谁在视频着，时不时把手机举到那男人的面前，让男人露个脸说句话。
出了市场想起那女子说的那句话，终究是向生活低了头，忍不住笑了，其实并不完全认同她说的话，我觉得他们夫妻俩是向生活昂起了头。
是啊，哪里是低下了头。只不过是他们之前选择的赛道不合适，在那个赛道停止了奔跑，选择一条新赛道而已。
他们认清现状，勇敢踏上了一条新的赛道，他们要摸黑起床，他们的生意要在鱼腥味里拓展开来。
人生就是面对选择，勇敢开始。
同样是30多岁大学毕业，这小夫妻俩相比于那些单身未婚，脱不下长衫的同龄人，他们满身鱼腥戴手套穿围裙，踏踏实实努力着，显然更勇敢。
30多岁的他们有两个孩子，一家不大不小的摊位，有家庭，有事业，有方向。
祝福努力勤奋的那对年轻人，祝福他们生意兴隆，也祝愿他们幸福永远。
2023年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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