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晨读,启思开路。
简圈小友“素笺原创”最近坚持打卡《李太白全集》,难能可贵,昨天写到《关山月》一篇。诗的意境自不必说,而我倒是勾起了联翩浮想,这一梦,竟又回到了故乡。
据资料,《江山如此多娇》是中国当代画家傅抱石和关山月于1959年合作创作的巨幅设色山水画,现收藏于北京人民大会堂。该画以毛泽东《沁园春·雪》词意为题材,描绘的是云开雪霁、旭日东升时,莽莽神州大地“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的美丽图景,画中高山大岭,白雪皑皑,万里长城,逶迤起伏,莽莽黄河,奔流不息,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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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娇,这个大气又柔美的名字,无异取自于伟人的诗词和名画的意境。而在通往故乡的公路旁,就有一个名为“江山娇”的小村庄,确切地说,应算是某个林场(或场站)。妈妈常说起,江山娇也是她年轻时务工劳作的地方。
尽管这些年有些衰落,林区的日子不好过,可是龙江的森工产业也曾是国家龙头和地方特色。三十年前,作为自然资源大省,从森工总局到各林业局、林场、林业站,林业系统支撑起计划经济下的国计民生,保障着基础建设的木材储备,供养着规模庞大的职工群体。在那个年代,谁家的姑娘嫁到林场,谁家的小伙儿娶到林业职工,真就是件让左邻右舍心生羡慕的事儿。
初中同学里,一定有家住江山娇的林业子弟,不过记忆中模糊到毫无头绪。对这个小小“村落”的印记,也就更多停留在每次乘车稍停或驾车路过的帧帧画面:红砖墙,蓝门窗,家家户户沿公路两侧绵延排列,近在咫尺的山坡上,永远挺立着赭底白字的宣传标语:护林防火,人人有责。上山不带火,野外不吸烟。等等。
还记得我小时候,父亲就是乡里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经常与县林业局和各林场的头头脑脑打交道。无怪乎在乡领导的斡旋下,从上面批出条子(木材运输证明)找林场场长要木材,转发火车皮源源销往南方各省。至于价格嘛,全在和场长的酒局和牌桌上商定,而能与林场检尺员私交甚笃,也是扩大利润的不二之选。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那种有别于市场公平交易的商业模式,叫作“官·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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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山娇和我的出生地镜泊镇之间,有一个比江山娇略大比镜泊镇小的地方,这里是镜泊湖水产养殖场——通称“水产”。具体归属省直还是市直到今天我也没搞清楚,只知道是个国企性质的养殖场,靠着镜泊湖畔就地生产,临着湖岸筑屋而居。与江山娇的住户紧挨着路边不同,水产养殖场离公路尚有一里多地距离,有两条窄路连缀其间。驱车从江山娇开往镜泊,当你看到左手边有一座两三层楼高、蓝顶灰(白)墙的堡垒式建筑,上面竖着“镜泊冷库”红色招牌,那就是水产到了。
既然是水产养殖场,就一定肩负着相应的生产和管理任务。据我了解,它主要承担着镜泊湖(坝内外)指定区域的鱼苗投放、培育保护、夏收冬捕等渔业生产任务,此外还负责对渔民、渔船、网箱实施管理,对偷捕行为依法打击等。为开展水上执法,场里拥有专门的巡逻船只和摩托艇。无论四季,喜欢捕鱼卖钱和自食的人们总会想尽办法偷偷摸摸地垂钓下网。一到夏天,这边泡在湖中纳凉或洗衣,那边撒下一张渔网等待收获。隔三差五就会看见远处水产的巡逻船鸣着笛喊着话汹汹驶来,大家赶紧拉起网上岸,并站在水边观望。似这种抓不到“现行”的缉查,多是警告(吓唬)为主,对方的执法权仅限于水面,不至于为了你捕鱼吃这点事儿踏足地方。而更具杀伤力和威慑力的当属摩托艇,一水儿都是进口的“雅马哈”马达,景区观光用的只配一套,养殖场缉私用的增配双擎。其水上时速可达百公里以上,这在当年已堪称“神速”,被人们戏称“水兔子”。一般情况下,从你肉眼可见,到摩托艇驰来身边,往往也就两三分钟时间,没收或破坏渔具不说,还会极其粗暴地训斥一番。当然,对于下小网自给自足的非牟利行为,他们从来不会上升到罚款拘留程度。而那些常年偷鱼为生的人,固然会和养殖场上下攀些关系,真正的罚款拘留很难严格执行,即使渔网被收了也能再想法儿要回来。这正应了那两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抬头不见低头见。
江山娇,水产,虽是小小的地名,却有大大的乾坤。从名字上讲,一个豁亮,一个直白;从属性上说,一个兴林,一个事渔;从位置上论,一个近些,一个远点儿。作为每次返乡必经之路的两所驿站,那里不仅驻泊过我的目光,还驻泊过我的童真,我的心神。而生养于那里的人呢?岂不是更有故事,更显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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