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4年,美国超现实主义作家梭罗完成并出版了《瓦尔登湖》。
这是一本寂寞的书,即使是在它成为一部世界名著之后,它也依然是寂寞的。它的读者始终不多,而这些读者大概也是心底深处寂寞的人。
著名作家徐迟先生在读这本书时,曾经感概万千:在繁忙的白昼,会对书中的一切将信将疑,觉得它并没有什么好处。直至黄昏,心绪渐渐寂寞和恬静下来,才觉得“语语惊人,字字闪光,沁人心脾,动我衷肠”。而到夜深万籁俱寂之时,就更为之神往了。
樊登读书创始人樊登老师说:以前的自己没有读懂《瓦尔登湖》,是因为作者在直白的文字描述中,引用了大量的隐喻和典故,而这些缺乏注释的文字,很难找到它的出处,也很难理解作者的表达。
于是,一百多年以来,尽管《瓦尔登湖》已经成为超现实主义和生活哲理的代表作之一,但因为难读,也让它成了带有强烈争议的一部经典作品,从它问世直至今日。
每次翻开这本书,都是一种自我挑战。读着它生涩难懂,还有些唠叨啰嗦的文字,就尤如是面对生活中的异己一样,有挑胁,有困惑;也想回避。
这仅仅是一本书,不喜欢就抛开它吧,只是少了一点体验而已,而我们要面对的现实呢?
生活中我们是否常有这样的感觉:越是不喜欢或者不愿面对的事情,却常常遇到,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比如说,你反感某一个人,却又和他同在一个单位,每天都会碰面,即使没有任何接壤,仍然会产生某种心理层面的摩擦,溅出来一点小火花,莫名就会有被灼伤的感觉。
况且,事物不会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发展和变化的。
如果这个自己所反感的人,在单位上的发展和变化正好顺风顺水,自己每天的日子是否都像是放在火上烤一般焦灼不安呢?
某一天,自己被烤得受不了,多半就会催生出格的想法,甚至是一些卑劣的行径,也一定会带给自己某种承受不起的后果。
通常,电影电视剧的剧情就是这样来发展和演绎的,虽然会有夸大的成分,却也符合人性本来的劣根性。
这种劣根性催生了大脑神经回路的形成,即使心中的这个假想敌某一天离开了,又会再出现另一个替代品,用来继续满足这条大脑回路的精神刺激。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生都在给自己找对手,树敌人,让自己活得满身是刺的原因了。
其实自己与别人的敌视行为,通常都是内在冲突和矛盾的一种投射,有时互相对骂几句,诅咒几句就消气了,有时必须要经过你一拳,我一脚,才能获得平衡。
所谓异己,就是遇见了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自己。
一个人接受不了的、不喜欢的那部分自己,向外投射到别人身上就会变成了异己。这些异己通常是每个人内心的分裂、冲突,甚至是破碎的外向表现。
所以,别人身上有的一切,其实自己身上都有,每个人反感的别人身上的东西,否则就无法被自己感受到,这也正是同频共振这个原理的显现。
“每个人都是佛”,这句话也可以翻译成“每个人都是魔”。
接受不了异己的原因,一是对别人使用了双重标准。二是因为自己的无知,缺乏对事物的认识。
同与异,永远都是相对的,都是可相互转换的。
同,是某一维度里的相同认知水平;异,则是维度差异的外在刻度。
同,不一定代表融合;异,也不一定是排斥。
我们喜欢的人,喜欢的事物,是源于宇宙秩序的不同意识层级。而接受不了的东西,反感的东西,敌视的东西,也是同理。
所以,接受不了异己,或与他人为敌,也是与宇宙本身的秩序为敌,这无疑是自讨苦吃。
如果能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求同尊异的态度,或许能够带给自己更加丰富的人生体验。
尤如100多年前的梭罗所倡导的:生活越简单,宇宙的规律也就越简单。你要去弄清那些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这往往是大自然慷慨提供给每一个人的。
时光都是在同与异的摶奕中前行,曾经的物质主义者也把极简主义视为异类和跘脚石。尽管时光已经来到了超速运转的当下,我们也不同样向往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恬静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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