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十五为故乡（43）

祝寻常道：“师母，你是十五派的掌门夫人、我的师母，你改了名字，就能改变这身份吗？”

此非卿心情渐渐平静，方觉衣服已被汗水浸湿，心下发疼、手足冰冷，那病的症状还未过去。说道：“你说得对。我从来到宋国，就想错了这件事。我如今明白了，我虽嫁给掌门，却仍是夏国人。我现在要回夏国，也不是要背离十五派。我想过了，我带着大队十五派人马去夏国，很是不便，所以我竟自己回去，更为妥当。”

祝寻常不知该如何劝转她，只好说道：“师母，从这里到夏国，也要一两日的路程，你独自行路，我放心不下，让我送你，如何？”他想，即便今夜十五派之人不能到来，明日沿途留下标记，总要使他们知道师母的行踪。

祝寻常再三恳求，此非卿只好同意了。祝寻常又道：“师父不知你去了夏国，我们是否该给师父传个消息？”

此非卿道：“往前走会路过猎鸟寨，到时派人送信给掌门。”

祝寻常听她说要去猎鸟寨，又有些担心，说道：“师母，猎鸟寨在断肠川东，往那里去道路很是难行，我们不如去断肠川西的六寨，那里六位寨主一定乐意听师母差遣。”

此非卿道：“猎鸟寨的屠东壁，是吴门刀吴北游的好朋友。从吴门刀灭门以后，屠东壁虽归附了十五派，却总是不肯听奉掌门号令。我正是要去拜望他，看看他的坏脾气改了没有。”

祝寻常道：“师母，我们只有两个人，倘若屠寨主对师母不敬，恃众欺寡，却难以应对。”

此非卿道：“你说得倒也有理。不过，屠东壁武功平庸、才智浅薄，他手下那些乌合之众，不必放在心上……”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两人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祝寻常本以为是十五派之人到了，很是欣喜，但随即知道不是。那人在门前驻足，大声说道：“主人家，我是过路的行旅，因错认了路，走到这里，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在贵处借宿一宵？”

此非卿与祝寻常对视一眼，仍把面纱戴上，面向里卧着。祝寻常站起身，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母子二人也是路过这里，在此暂歇，你请进不妨。”

那人走了进来，与祝寻常施了一礼，见有个女人卧在一旁，想必是他母亲，不便说话，自己找个地方坐了。祝寻常见他雍容文雅、面目可亲，暗生亲近之心，碍于此非卿在旁，也不便说话。夜渐深了，那人靠着板壁，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他的长须微微地动，祝寻常听着风声飒飒，昏昏欲睡。这一夜甚是安宁。

是一阵大声说话的声音惊醒了他们。天还未明，荒野中很是寒冷，有人声从远处传来：“好了，那里有间房屋，我们歇一歇再回去。”另一人道：“为了追这女人，累得我们跑了一夜，总算抓住了她。”又一人道：“我们立了大功，回去能得到什么赏赐呢？”

这些人说话时已经走近了小屋，一人道：“看，这有两匹马，可惜我们的马昨夜却丢了。”另一人道：“我们有八个人，可惜只有两匹马。”又一人道：“再加上她，是九个。二哥和七弟受了伤，该让他们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