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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类文章

情感类文章

作者: 老胡子先生 | 来源:发表于2019-05-17 15:08 被阅读0次

                        会漏雨的老房子

                    (获全国大学生作文大赛三等奖)

    外公还是不同意搬离老家,依旧坚守在杳无人烟的“老人村”,嘴里还是不停念叨着:“这里住习惯喽,其他子地方,睡不着觉。我的根啊,一辈子也就在这喽”

            我不懂外公的执拗,但我也愿意和外公一起去守护这个承载了我童年所有记忆的老房子。只要说到老房子,我的嘴里就像含着一个糖果,每一个味觉在舌尖的触动,都顺着甜甜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我生活了八年的老房子里…

    外公家的房子,经历了五十多个春秋。

    屋子是用最原始的黑色土瓦和黄土砖块建造起来的,天气不好的时候,总是出现”外面大雨屋内小雨”的状况,我总会端着个脸盆到处接水,等水盛满了以后,往头上一扣,又可以省去洗澡的功夫喽

    在房子内,也保存着最原始的木质墙壁和三米多高的房门,墙上贴满了7.80年代的电视剧海报,屋内唯一采光的地方是天窗。墙角的漏洞被虫卵不断腐蚀,沿着洞往里仔细看,会有一排排的蚂蚁像威武的壮士一般排列整齐的进出洞口,“八抬大轿般”运输着她们的“装备”,或掉落的饭粒,或快融化了的糖果,甚至是搬运起比它们身体大十倍的大肉块。有时候我恶作剧想逗逗这些小家伙,便用水堵了她们的宝地,看着她们在水上挣扎的样子,我却觉得像极了翩翩起舞的精灵。单是看着这些蚂蚁,都够我花去半天时间了……

    外公家的地板是最原始的黑色土地,凹凸不平。我坐在凳子上总是一不留神就会摔个人仰马翻,为了耍小孩子脾气,我总是赖在地上不起来,等着外公扔下手里的活赶过来把我抱起。

    “囡囡,囡囡,别哭,我宝宝是世界上最乖最听话的孩子,外公给你买糖吃哈”……

    至今我还记得外公脸上的笑容,像田野里盛开的一朵灿烂的向日葵,他的眼睛里,就藏着我童年想象中的星辰大海。

    爬着衫木做成的楼梯可以去到二楼,二楼只有一米多高,人走上去还得弓着身子。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总是会被我翻到一些“小惊喜”,妈妈和阿姨读书用过的课本,耕地用的犁头,过年的新衣服,还有用石头压着的米缸里总是储藏着各种小吃,有冻米糖,沙琪玛,黑瓜子,玉米味软糖果……甚至我还发现过外婆骗我说吃光了的威化饼干,要知道,我那个时候的零花钱可只有两毛,而一个威化饼干,可够我跟小伙伴炫耀好久了呢

    二楼大部分的用处其实都是放置给牛吃的干稻草和烧炉子用的花生梗,在外公七十寿辰的时候,为了让外公开心,妈妈和阿姨便决定住一晚再离开,可是房间太小,不够住。于是,外公便抱着厚厚的棉花被子爬到二楼,就地取材,用干稻草给我们搭了个农村版的“席慕思床垫”,那个晚上,我睡的很香很甜,整个睡梦里,都充满着清新的草香味……

    从那次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睡过外公做的干稻草床垫了……

    外公七十大寿那天,我还是没能留在那陪老人家一晚,匆匆忙忙踏着电动挥手远去。

    每次离开,外公都会从房子里追出来,沿着古旧房屋狭窄的巷道,有时候手里提着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外公家的菜地总是有五花八门的菜品,像一个制造厂,向我们供应着原材料。有时候手里又拽着用塑料袋缠了一层又一层的零花钱,像追小偷一样追在我们电动车后面,要我们把它带走。而急转弯过后,我总是在车轰隆隆的声音中渐行渐远,有时候都没有听清楚外公嘴里叮嘱了什么,就那样远去了,留下老人家的背影,失落的,无助的……

    如今,外公家的老房子经过岁月的打磨和洗礼,已经慢慢失去往日的光泽。屋内的孩童已经长大离去,只剩下那条大黄狗,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紧紧得靠在外公的脚边,是撒娇吗?还是留恋?

    村里的小巷道已经荒废,杂草猛地生长着,遮住了回家时的路。秋天一到,村里便更加荒芜,只剩下村口的那棵老槐树,像一个执拗的战士,守卫着整个村落。

    巷子里隔了几户人家才能见着人影,孤寡的老人们相互扶持着,她们总是会坐在藤条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不问归期……

    偶尔有声音打破了小巷子宁静,那是某个老人用DVD光盘放映出来的黄梅戏曲吧?她们用复古而执拗的方式,无声地诉说着……


                      明天,将临未临


                                                                                    (入围惠州学院六艺文学社小小说大赛)

                                                                                                                    一、

    凌晨23:59分……

    酒吧内即兴爵士乐的演奏时而低沉忧伤,如歌如泣;时而高亢激昂,像是要直击某个人心底一般。昏黄的灯光仿佛是某个芭蕾舞女郎,不停的旋转着、跳跃着,映射在舞池中央扭摆的身姿上,优美与风情并存。酒杯中的血红色的液体散发出暧昧的气息。

    女孩僵硬地坐在高脚凳上,以一种极不舒服的方式倚靠在吧台,身前的空酒瓶堆成了小山。

    “轰隆……”

    她醉倒在地,像八爪鱼般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的人群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过。侍应生用眼角的余光撇了她一眼,便迅速转过头去,继续擦拭他的酒杯。

    女孩拖着像被灌铅一样的身体,在门口随意揽了辆出租车回到出租房。

    一进门,女孩便卸下了全身的“武装”,一头扎进浴室,任由冷水从头顶浇盖至脚底,冷,深入骨髓。

    看着镜子里面目狰狞的自己,与白天的职场精英判若两人。精致的妆容已经慢慢脱去,只剩下一个在深夜买醉的失意者。

    屋外,黑色幕布上点缀着几点零零散散的星光,月亮藏在云里,氤氲不得分明,风一吹才显现出来,像是在玩捉迷藏。

    明天,就要来了吧。

    自从开始重复做那个噩梦以后,女孩就从未安心过,每天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本以为酒精的麻醉可以让她忘记梦里出现的画面,可现在,她也只是兀自地祈祷着,今晚可以好梦。

    “漂亮皮鞋,漂亮皮鞋……”

    第二天凌晨7:49,女孩再次被同一个声音从梦中唤醒。

    幻境里出现的,还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女生,眼球里充满着哀求和绝望,不断地呼喊着:“漂亮皮鞋,漂亮皮鞋……”

    “漂亮皮鞋,你到底是谁?”

    房子的门被轻轻推开,现在的天气,已经入秋了,一丝凉风顺着门缝钻进了女孩的衣服里,女孩拢了拢领口,小跑到门口的红色邮筒旁。

    今天的邮箱似乎和往常不同,邮箱中除了几张催费单和保险缴纳通知外,还出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

    “To:乔一

    乔一,你最近依然过的很好啊。可是,凭什么你过的这么好,而我每天都像在地狱一样!”

    扭曲的字体,深深的笔痕无一不在传达着写信人对女孩的恶意和痛恨。

    女孩一阵微微战栗,她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信封表面的地址是:“玉林巷24号  乔一收”。信确实是写给她的,到底是谁,这么清楚她的地址,又无缘无故给她寄恐吓信呢?

    信封被紧紧拽在乔一手里,这时,她发现信纸右下角角隐匿的地方,有着某个美容院的标志“№”。

    写信的是个女生么?

    可是乔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谁会对她如此耿耿于怀。

    难道这和她最近反复出现的噩梦里那个小女生有关么?

    假期的时候,乔一抽了空回老家,阿妈特意开着货车一大清早便到火车站接她。

    车窗外,阳光穿过蓊郁的香樟树叶,随着车的奔离不断的向后倒去,道路旁清新的草香被风捎带着,飘进窗里,后视镜里映着阿妈亲密的笑容。

    看着这依然熟悉的一切,乔一突然觉得,她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会了。

    到家后,乔一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橱柜顶上搬下一个沾满灰尘的铁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2002年    摄于木林小学”

    乔一发现了一张特殊的合影,照片表面的人像已经模糊不清,只是隐约的见着两个女孩的身影。

    2002年,那个时候,乔一八岁。

    照片从乔一手中缓缓滑落,以一种无声的状态,而此时的乔一,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个跟她一起合影的同学,不就是梦里出现的小女生么?可是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开朗,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

    可是在梦里,她为何会是那个哀求的模样呢?

    这时,阿妈推了门进来,看着乔一呆呆的样子,目光转移到地上散落的照片,眉头微微一皱,便立马舒展开了。

    “阿妈,这个女孩你知道是谁?”

    “不认识,这么多年了,早就不记得了”

    “我最近总是梦见她……她在向我求救……阿妈,你真的不记得了么?”乔一带着哭腔,缓缓说道。

    “唉……”

    阿妈把乔一揽在怀里,心疼的拍打着乔一的肩膀,眼神迷离。

    “你可真要听么?你可知道因为她,你的病才刚刚好转,要不是她的出现,你怎么会那么小就接受精神治疗啊孩子!”

    “阿妈,我没事的,我只是 ——只是想知道,她和我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唉……  ……”

    无常总是如风起。

                                                                                                                      二、

    “在长长的一生里

    为什么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小诺手捧着席慕容的诗集,呆呆得趴在窗前,眉头紧锁着,活像两条弯弯曲曲的小蚯蚓。

    “为什么最美的时光走得最急呢?”,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她透过樟树顶部稀稀疏疏的叶子,看了看对面紧闭着的窗子,从盆栽里找了颗石子,朝着对面的窗户砸去。

    “嘿!”

    “干嘛呀?小诺”

    乔一从窗户里探出来半个小脑袋,笑呵呵地望着小诺。

    “乔一,我们长大以后会分开吗?为什么这书里写着,最美的时光走的最急啊?”

    “傻啊,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书里说的都是唬人的,咱不信。”

    “嗯呢,那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哦……”

    “拉勾 上吊 一百年 不许变!”

    小诺和乔一家房子中间,有一棵很浓密的香樟树,她们的房间刚好正对着,每天睡觉前,她们都会开窗,朝对方扔石头,讲心里话。

    小诺总是爱傻笑,有时候看着洞里的蚂蚁都可以笑半晌,她说小蚂蚁撅着屁股走路的样子可笑极了。

    可能谁也不会猜想到,可爱的小诺诺在小时候父亲离世,她和妈妈从小寄宿在外婆家里,妈妈自甘堕落,整天酗酒赌博,她的童年充满了酒味和暴力。

    甚至,她都没有一双合脚的鞋子。她内向而沉默寡言。

    可是在诺一看来,外婆的疼爱,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奢求和回报的。

    有时候,小诺会邀请乔一到她家吃饭,小诺外婆总是给她们做很多好吃的甜食,乔一最爱的还是外婆做的糯米糍粑,它的馅是红豆味的,是把天边那个将落未落的夕阳摘下来放进了糍粑里么?

    最美的时光,却赶不上匆忙行走的脚步

    小诺和乔一骑着单车穿过田野,沿着弯曲的,坑洼的小路上下学,从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到她们哼唱民谣的调儿。

    “”朝花夕拾杯中酒,

    寂寞的人在风雨后。

    醉人的笑容你有没有,

    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

    似乎一切都是这么欢快而明朗。

    小诺和乔一放完学,都会在学校操场玩跳方格子。乔一刚用粉笔在水泥地上画下十个方块格子,美术老师就走了过来。

    他弓着腰俯看着她们,嘴角的法令纹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蝙蝠,似笑非笑。

    “你们谁愿意帮老师一个忙,一起整理一下作业呢?”

    年少的我们都渴望可以得到老师的欢喜,甚至使用分身解数去讨好老师,只是希望得到一个小小的肯定或赞许。

    小诺和乔一也不例外,她们对视了一眼,心里都默默念叨着:“选我,选我”

    美术老师看了看她们脚下的鞋子,最终,他伸出了手,指向了穿布鞋的女孩——小诺。

    那双红蓝相间的布鞋,是外婆用旧棉袄亲手给她缝制的,用了三天两夜,没有合眼过,甚至外婆的手被针孔扎了几个窟窿,这双鞋,是小诺最喜欢的。

    看着老师牵着小诺的手缓缓离去的背影,乔一伤心坏了:“明明我穿的是比她漂亮的皮鞋,为什么老师不选我呢”

    到底,是幸运吗?

    从那天以后,乔一就再也没有见过小诺。

    阿妈说,八岁那年,小诺离家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只狠心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外婆。

    四周传来电锯噶呲噶呲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微弱的叫喊:“漂亮皮鞋,救我……”,

    乔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脑袋像是正在被谁撕扯一般,她感觉身体在不停地下坠,下坠,坠入一个无底的万丈深渊,无力而绝望。

    “铃……铃……铃……”

    乔安被电话声慢慢拉回现实,她忽的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额头的汗珠蓄在发丝上,凝结成条状物。

    还好,是个梦。

    “喂,你好?”

    “喂什么喂,你怎么回事,还不来上班,现在已经8:19了,你要翘班是不是!”

    “啊,不好意思,我马上过去……”

    乔安挂下电话,匆忙收拾了一下,便朝公司赶去。

    生活就是这样,从来不曾照顾过谁的情绪。

    周末……

    乔一寻着片段零星的记忆,找到了当时的小学,这里的楼房和设施一点也没变,只是门票的几棵香樟,好像又长高了。

    在学校里没见着几个人,在管理中心,乔一看到一群老师正在开座谈会,她推了门进去。

    “您好,不好意思,我是木林小学2002年三年级的学生,我叫乔一,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

    “有什么事吗”

    “哦,我来是想查询一下当时我们班名字叫小诺的地址,我跟她是小学时的朋友,可是现在找不到她了。”

    “这里的学生信息是受保护的,不能外漏。”一个戴着眼镜斯文模样的女老师冷漠地回答。

    乔一无奈,只好准备离开。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师跑了出来把她叫住,她告诉乔一,她在这任教三十多年了,那个叫小诺的学生她认识。

    “小诺那孩子啊,可怜啊。当时好像是被同学传谣言,说是因为家里穷品行不好,小小年纪就和老师有不正当的来往,后来,她受不了冷嘲热讽就退学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那个撒谎的同学是谁,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毁了。据说那个撒谎精现在还在大城市找了份工作,过的也是安逸。真是不公平啊”

    “老师,你还知道她的消息吗?”

    “早就不知道了,退学后她就不见了,把外婆一个人留家里。前几年,听说她外婆也去世的,死的时候,连个送葬的亲人都没有,唉……”

    乔一,只是呆呆地听着老师说关于小诺的故事,她再不敢怀疑,那个爱撒谎的女孩,是不是自己?“漂亮皮鞋”,是指她么?梦里出现的小诺苦苦哀求的对象,难道就是自己么?

    她不敢想象,自己因为精神问题淡忘了所有记忆,对小诺而言,却不知道此时的她过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有没有重新开始生活,身边,还有像曾经的她们那样,要好的朋友么?

    乔一什么都不知道……

    久久的,乔一把脸埋进身体里,眼泪挣扎着不停地的往下淌,牛仔裤上湿润了一大片,那深深浅浅的印子似乎都在嘲笑着乔一的自私与怯懦。

    乔一决定,她一定要找到小诺,就算翻遍整个中国,她也想了解到她的消息。她也祈祷着,小诺在另一个角落,也可以过的很好。

    回到出租屋后,乔一想起了那封来信,会不会是小诺写的呢?

    按照信封上美容院上的标志,乔一从网上查到了店的名字和住址。

    既然写信人会知道她的地址,那肯定是在某个地方的美容院认出了她,会不会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呢?

    然而,乔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家美容店和她的关系?

    这时,乔一的同事给她发来信息,要和她谈论一些公司事务上的细节问题。

    “对了!同事之前送过我一家美容院的抵用券,难道……”可是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在询问同事那家店的具体地址后,乔一赶到美容院,发现那里的员工已经更换了一批,大部分老员工都已经跳槽或辞职,这又该如何从中找到小诺呢?

    前台的经理告诉乔一,这里的员工都是使用化名,她要找到那个人,估计很难找到了。

    乔一不甘心,她问到了美容院里工作最长时间的技师,给她看了信,技师告诉乔一,她们这会写字的不多,按照乔一描述的年龄,就只有一个叫“henry”的符合。

    终于,乔一得知了小诺的号码和地址,当她把号码拨过去的时候,对方却显示空号。

    乔一按照地址,找到了小诺曾经的住所,可是她,却想不到怎么去面对小诺,她紧张地握住了拳头,双手交叉着,用脚踢着石子:“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正在乔一苦苦纠结的时候,一个壮汉模样的男人醉醺醺地走了过来,用凶恶的眼神撇了乔一一眼,便自顾自地走了,在小诺住所门前,男人站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一个一个试验着打开门锁。

    乔一走上前去,试探性地问道:

    “你好,请问,你知道一个叫henry的女孩子吗,跟我年龄差不多大,她之前住在这,请问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你是谁?”

    “我是她小学的朋友,我有事找她,但是和她失去了联系”

    “不认识,你走”男人粗鲁地向乔一招手,催促她赶紧离开。

    还是找不到小诺,这么久的努力,还是白费了。

    乔一准备离开,却依稀听见那男人带着嘶哑的声音小声嘟囔道:“找个死人,真晦气!”

    “大叔,你说什么?你说henry死了??”乔一追上前,拉扯住即将关门的男人的衣袖问道。

    “是啊,死人,三个月前自杀死的,要不是这房租便宜,我早就搬出去了,鬼才住这”

    “大叔,你真的确定是那个叫herry的女孩子么,她本名是叫小诺”乔一不想承认,他说的就是小诺。

    “我跟他上下楼一起住了一年,能不知道么,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切”男人不耐烦地关上了门。

    嘭……

    乔一的胸腔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她慢慢地顺着墙滑下,瘫坐在了地上,不,她不会相信的,小诺怎么可能会死……

                                                                                    三、

    七天,乔一拒绝了和外界的一切交流,每天只是傻傻地望着窗外,不睡觉,不吃饭,公司也因为她的渎职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缉令。

    尽管这样,乔一还是每个下午,都会去小诺曾经住的门口等着,她期望着,有一天小诺可以出现在那条路的尽头,她好想抱抱她,和她说声:好久不见……

    小诺,还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男人口里得知,小诺是个生性就不爱说话的人,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总是喜欢坐在楼梯口发呆。在他们住一栋楼的期间,好几次都会在半夜被急救声吵醒,也不知道她自杀过多少次。

    “尽管这样,平常的她也算是正常,每天上下班,听说,还在美容院找了个活干,日子也勉强过的下去。

    可是三个月前,听说她从美容院辞职了,回来了几天,都看她房门上挂了把锁,我跟她平常都不说话的,只是看着晦气。

    有次还碰巧看到她手里拿了封信,我也是奇怪,这么个孤僻的人,还会有人来往,也是奇怪。

    后来第二天,就出事了。

    尸体是房租大妈偶然发现的,说是几个月没交房租,准备开门进去催她。谁知道她已经死在床上十几个小时了,地上散了一地的安眠药,那房租大妈当场就被吓晕了。

    喏,这一层的房屋出租已经贴了好几个月了,也没人来住,真是晦气”

    乔一只是默不作声地哭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听下去。

    自此以后,乔一的生活便变得狼狈不堪。

    一天,信箱里传来一封邀请函。

    20周年教师任职典礼,署名人,便是三年级的美术老师。

    乔一想着,或许,美术老师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典礼上,乔一找到了美术老师,他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有个小孙女依偎在他怀里,吵闹着要他陪她玩翻花绳。

    乔一突然觉得,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

    乔一问老师,认不认识自己,老师说,不记得了,教了太多届,学生差不多忘光了。

    当她再次追问,认不认识照片里的女生小诺的时候,老师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片刻暗淡的光,可在这瞬间后又我迅速转换为慈祥的笑容,说道:“不认识。”

    乔一察觉到了异样,但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典礼开始后,乔一却无心参与,现场的环境十分杂乱,侍应生托着食物来回穿梭,今天参与典礼的都是些毕业生,典礼致辞说的都是些刻意逢迎的客套话。乔一受不了这些,便准备偷偷离去。

    这时,一个男学生发表的讲话中说道:“那个时候啊,放学后我总是被老师叫去整理美术室,把一大堆杂物活给我干,可是恨死老师了哈哈,可是现在……”

    美术室!

    整理杂物!

    乔一的瞳孔像是触不可及的无底洞一般,思绪被慢慢拉回到三年级放学那天……

                                      四、

    “小诺,来,跟老师去整理下美术室。”

    乔一看着老师牵着小诺的手慢慢远去,心里嫉妒着,为什么老师没有选她呢。

    一会儿,乔一便和其他伙伴儿一起玩起了捉迷藏。乔一像个小男孩一样,爬到了一棵高高的香樟树上,双脚晃悠着,一点也不害怕摔下来。

    “其他小朋友肯定找不到我,嘿嘿!”

    过了会儿,还是没有小朋友找到她,小乔一便准备跳下去吓吓她们。

    然而,这时。

    “老师,求求你,不要过来”

    “没关系,就一会儿好吗”

    “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乔一坐在树上,透过窗户看到美术老师正在推搡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挣扎着,呼喊着。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慢慢地,女孩的衣服一件一件被脱落,她渐渐停止了挣扎,女孩像是被临时处死的刑犯一般,绝望而无力,任由肮脏的魔爪一刀一刀划分她的身体。

    突然,女孩看到窗外有个身影,她用尽全力呼喊:“漂亮的皮鞋,漂亮的皮鞋,救我,救我……”然而,她的嘴被老师用画纸堵上,脚上红蓝相间的布鞋已经被撕扯得破碎无形。

    窗外,那个仓皇逃跑的身影,便成了女孩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痛苦。一眼,却是一生。

    如果记忆像钢铁般坚硬,

    那我我是该微笑还是哭泣?

    如果钢铁像记忆般腐蚀,

    那这里是欢城还是废墟?

                                ——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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