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一天打一个电话,有时候打两个,诉说各种各样的难受,说各种各样的不舒服,让人在青岛的我,心疼地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疫情当下,高铁,火车,长途汽车等公共交通不敢坐,怕传染了新冠。后来听说高速公路封了?尽管心里打了好几个疑问,既不敢坐火车,又没有下定决心,自驾车回千里之外的老家。
就这样,从初三开始度日如年,在青岛呆了二十天,一听说高速公路开放了,疫情防治也差不多放松点了,马上开车来了老家。
一路上畅通无阻,尽管压力山大,紧张的手心冒汗,胳膊发木,腿倒没有抽筋,加油门,踩脚刹没有一点疏忽,全程高速行车九个小时,中间进了4次服务区。
回到老家以后,右腿疼了三日,时不时回想起来开车跑高速9个小时的情形,到老家的第一晚,后怕的睡不着觉,担心车轮爆胎了,担心车轮飞了,各种各样所见的车祸现场都脑补出来了……
第二个晚上,睡了三四个小时
第三个晚上,睡在养老院里母亲的房间里,睡的很好:老母亲怕影响我睡觉,自己挣扎着上小便,我的临时床就搭在她的对面,等我醒来了,看一眼她很安全,处理好了,我倒头睡着了…三番五次,二老夜里轮流起床,下来小便,上床。我看到他们安全无事,继续睡着了。不像以前陪床,无论谁起来,我都知道,一直清醒到他们下次起来,我几乎一晚上无法入睡。
第四个晚上,母亲呻吟声不断,后来疼的寻死觅活的,无处发泄,打自己的脸。等养老院的护士赶来打止痛针,她负气一口拒绝了。
好不容易熬到白天,哄母亲吃了止痛药,趁她精神尚可,劝她上大医院,在护工的帮助下,把她抬到我车上。一直不主张上大医院积极治疗的哥哥,为了顾及我给母亲迫切治病的感受,也赶到医院帮忙。对于不能完全自理的母亲来说,上下车太困难了,大小便,吃饭,输液,去做检查,一个陪人根本伺候不了。
母亲住院期间,做了两种重要的检查,以便评估了病情,下医嘱,上治疗有依据,打辅助治疗的针药期间,母亲恶心呕吐日益严重,本人排斥治疗的情绪渐长,又不敢告诉她病情,以求得她的配合。一害:告知病情真像,精神崩溃的老人被吓死。二害:瞒着老人真象,哄着不配合治疗的她,活一天受一天算一天。两害相权取其轻,我选择了后者。
患者子女已经不谈花钱的事了,在母亲生死悠关的疾病面前,多少钱都挽救不了母亲的健康长寿,花钱延寿遭罪的治疗过程不敢想象,看着母亲每况愈下的生活质量,病拿的脾气暴躁,大小便困难,汗流浃背,多孝顺的子女也无法代替她遭罪呀。
生理,心理已到承受极限的我,在解决好了母亲的止痛问题后,决定先回青岛的家,安抚安抚久别的小孩及孩爸,被我衣食住行伺候了二十多年的他爷俩,自律地生活了半个月,陪人仍然不放心他们,尽管疫情没有完全解除,冒险坐火车回来了,把车放在了老家,因为精力体力都不适合开车回来,不具备开车的适宜状态啊!
回青岛后,才知道,为了引起我对他爷俩的重视,孩爸不良情绪控制不住,以不开车回来为借口,对我各种各样的指责。
吃了大医院开的吗啡,母亲昏昏沉沉,问我:是不是昏迷?
我只能告诉她,不吃药,疼的受不了。尽力劝她接受止痛药。
回青岛后的第一天,母亲昏睡了一白天,晚上声音微弱地给我打个电话,说白天不吃止痛药了,尽量不犯困,多锻炼。面对生命力非常顽强,很想恢复体力的母亲,我只能鼓励她。
第二天,护工在父母状态好时,发了美颜照给我微信小窗,看到强颜欢笑的母亲,受益的儿子不来陪伴,花钱顾人陪伴,不受益的女儿逐渐接受了这种养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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