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这片荒野的,是一种近乎虚无的死寂,一目望去,除了不能覆掌之高的荒草,便只有偶尔浮出地面的惨白在低声诉说那算不得繁华的过往。
这荒野太过辽阔,生命又太过稀少,若是能看遍整座原野,也只能看到数排各种样式的足印,虽然那究竟是不是由足所印还未可知。这片荒野虽说平日野风四起,但土地泞软结实,就算过去近百年的足迹,也依然能清晰可见。
不过这样一座了无生气的荒野,如今却又添上了一串新的足迹。只听沉重缓慢的脚步,徐徐踏下,伴随着沉稳的呼吸声与伴随每次迈步的金铁交击之声。
来人被宽厚的黑色长袍紧紧包裹着,半张面孔深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中,只有数缕银灰色的发丝垂出兜帽,随风飘摇。
腰间自袍子透出之口,可看到连成一片的铁石造物,伴随每次步子迈出,这些铁石便随之律动,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其背后负着的夸张巨剑,那巨剑似乎是有机关构成,且可以说是通体由重型金属打造,更是沉重异常,这想来也是步伐沉缓的原因了。
而剑背上还挂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偶尔会动弹两下。
就是这样一个人,已经走过了这个荒野大半路程,若当空而望身后那条长长的足迹宛如一条巨大的百分比线条正在加载,因为它仍然迟缓却坚定地前进着。
飞来的扬灰落在几乎已经相同颜色的袍子上,来人丝毫未觉,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荒野的另一头走去。
这片荒野虽然干涸荒凉,可头顶日光却并不火辣,只是行之愈久,这日光便越加辉黄,只把这荒野上的枯朽杂草染上一层金辉。
一缕金光照进那宽厚的兜帽,映出一张粗糙的面孔,虽在荒野狂风之中,这张不显棱角的脸上却显坚韧,被绷带缠绕的右目更使这张脸显得饱经风霜,那露出在外的左眼淡然凝望前方,视线所望,似是那仍然显得遥不可及的尽头……
行在此地,着如此装备,又是这般神态,对于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夸张了。
又行一会,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便找到几大块凸起的石头,按照大小顺序摆放,握住背后那口夸张巨剑的剑柄,狠狠一抓,接连着剑柄的一出凸起便被按了下去,随之将这巨剑从背上取下,过程中,这巨剑两翼弹出,使这巨剑胜似床板。
将剑横放在摆好的石块上,一个简陋至极的小床就搭好了。
轻轻坐在剑身之上,将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取下,里面是一只已经没了气息的小兽。
这时她将手伸进宽厚的斗篷中,在其中摸来摸去,随即抖了一抖几块扁平的木条便掉在了地上……
从腰间挂着的那堆东西中摸出来两片黑色的硝石以及一片锋利的铁片。
接下来,显然是想要生火了。
这片荒野没有几乎没有一处有遮蔽的地方,放眼望去,比沙漠还多了许多平缓,此时正值昼夜交替,却正是这一带的风最无力的时候,熟练地将火点起,并将那只小兽开膛破肚,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在坐下的大剑剑柄处又嗯了一个机关,一根铁棍弹了出来。。。。
夜晚降临,路已经无力再走,她躺在剑背上,全身缩进厚实的斗篷里,只有灰败的长发从一端露出,一旁的火堆早在呼啸的寒风中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
夜算不得漫长,只是她的睡眠很轻,呼啸的风并不会引起她的警觉,偶尔随着风传来的暴乱波动才会使她的独眼略微张开,待到确定安全之后才又会闭上,如此往复,但却已成习惯。
第一缕阳光照过那处焦黑的火堆,行走于荒野之上的人只留下了新的向往前方的足迹。
远处的前方,竖立着一座巍峨的巨塔,散发着平静的波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