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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这件小事

读书这件小事

作者: 如墨清晨 | 来源:发表于2020-09-27 10:33 被阅读0次

    旧文同步。写于 2020 年 05 年 04 日。

    想来,读书是我持续最久的一个爱好了。

    小时候,一到寒暑假,最盼望的就是母亲某天下班能带回一厚摞借来的书。通常是牛皮纸或是报纸包裹着一层两层,把一个大部头拆分成一串儿的小窄册子。印象中读到的第一部所谓“名著”,是《基督山伯爵》。那被我反复翻阅、一直津津乐道的第二本,将故事进行到了爱德蒙·邓蒂斯通过地洞和长老学习、并最终冒充发病的长老逃出监狱的部分。看着他提心吊胆地被狱卒当做死人抬到海边,在不知多少年月之后,再一次感受到地中海干冷而强烈的西北风,看他在脚上被绑了一只三十六塝的铁球后被抛起坠入伊夫堡的坟场——大海,又看他在头晕目眩之际拼尽全力用小刀划开麻袋、割断拴着铁球的绳索,终于浮上了海面。在暴风雨的前奏中,飞驰的浮云,翻滚的浊浪,黑黢的山崖,那一刻的自由,让我为之颤抖。若干年后,每当看到《肖申克的救赎》中安迪逃出监狱沐浴在暴风雨中,我总会想到那本白色封皮的窄册子,呼啸的海风,和那个窗外漫天飞雪的冬天。

    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最爱的大部头,《中国少儿百科全书》。好像是100多块钱的四厚本,在当时还是个会有些肉疼的价格。只记得没什么事无聊的时候,就把它们抱出来翻看。看得最多的,起初是绿色封皮的自然·环境,后来是红色封皮的文化·艺术。模糊记得其中还详细讲解了怎样做书摘,大概是从那时起就埋下了种子吧。还好当初拿到后小心翼翼用挂历纸包上封皮,又在书脊贴上分册的标签,才让它们在二十多年后,还能完好地固守在家中书柜的一角,夹藏着年少时的贪婪翻看的时光。

    之后的一本还是来自于母亲,一次偶然出差带回的《苏菲的世界》。绿色的封皮上好像有一面椭圆形的铜镜,那就是我对哲学的第一印象了。可惜彼时年少,朦朦胧胧地不是很看得懂,只当故事一样翻了几遍。现在,也只记得苜蓿(Clover)街,苏菲的秘密花园,白兔细毛的最顶端,和结尾时苏菲顽皮地松开了小船的绳子。

    慢慢地,小窄册子变成了正常32开本,书皮也变成了简爱金银岛福尔摩斯。尤其是福尔摩斯,希腊译员、铜山毛榉、蓝宝石、驼背人、斑点带子、跳舞的人,真是让我百看不厌。还记得书中贴心地配了光盘,墨绿的背色有着细细的纹理,上面银色的文字映起了一个女孩儿闪亮的眼神。在一个个周末昏暗的傍晚,杰瑞米·布雷特就这样成了我心中永恒的福尔摩斯。

    接下来是什么呢?《谁动了我的奶酪?》?不厚的硬壳小书,蛋黄色的封皮,还记得第一次读时的欣喜,还记得哼哼、唧唧、嗅嗅、匆匆四个小家伙以各自的方式寻找奶酪,还记得唧唧在奶酪墙上一次又一次写下自己的感触,以及那一句:“随着奶酪的变化而变化”。现在看来,这本书是属于典型的畅销书风格:一个核心主题,一串儿故事反复论述,一张纸甚至一句话就可以总结完毕。但在当时的我眼中,那却是另一扇的窗,窗外,是新奇的奶酪。

    后来的后来,是高中毕业后陆陆续续借来读、又反反复复观看的《哈利·波特》系列。斯人已远走,唯有记忆长存。

    最近这些年,读软件开发,也读红楼武侠,读散文随笔,也读思维章法。就像毛姆那本书的名字一样,阅读于我,“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避开日常琐碎,躲开纷繁复杂。只是,读书媒介越来越多,笔记却越做越少。偶尔只言片语,浮光一闪而过,就作罢。

    很多时候,已经不记得书中的具体内容,却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也许是某一天的早班飞机上,读到一半,抬头却被天边的胭脂红吸引,接着从天际线开始晕染上橙色,直到岩浆一般覆盖掉全部的胭脂;也许是在十一出行酒店的美人榻上,慵懒地从午后翻到黄昏,又在读到最后一页时懊恼临出发时嫌沉没有带厚的那一本。

    那些陪我走过一段段旅程的书,是安静而有灵性的精灵,有孑身一人,也有蜂拥而至,它们与我嬉闹,看我沉默,时不时指尖轻点我的眉心,又飘然隐去。我越发想描摹出它们的模样,记录它们来过的痕迹。

    若干年后,这些留下的文字,许是可以就着午后阳光,当个下午茶也未可知。想来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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