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玲子将离婚协议书推到波哥面前时,波哥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里冷掉的牛排。油星夹杂着黄油在餐盘边沿凝固成乳黄色颗粒,像是玲子颜料盘里的颜料。玲子这一次像是铁了心似的,她的牙死死的咬下嘴唇,以至于,有一丝血从咬合处渗出。
波哥没有抬头,他习惯于用沉默的方式对玲子的愤怒,每一次这样,都会让玲子的气没处撒而作罢。他太了解自己的爱人了,这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能把你杀了,心里面却有百般的不舍。
"签字吧。"玲子退掉白色手套,摘掉婚戒时的动作很慢,铂金指环上的1克拉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这还是那一年波哥的作品大卖,用赚到的稿费给她买的,那是她与波哥结婚后唯一值钱的首饰。"你每天在书房待到凌晨三点,不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吗?"
波哥还是没有抬起头,只是盯着玲子左手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十五年前的那个暴雨夜,这双手曾颤抖着为波哥包扎伤口。当时玲子在医院实习,开车被打劫的波哥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一般,需要输血,玲子是O型血,那一晚上,玲子为他输了400cc的血。
“其实那一天我是去约会的。”波哥突然开口,刀尖划开暗红色的肌理,"第二十五次拥抱,我们在一起总共有过二十五次拥抱。”玲子手拿文件的手停顿在半空。落地窗外飘来栀子花的香气,让波哥想起她总偷偷给自己的病床上喷一点栀子花香水。那些年波哥总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名气,直到上周在书房发现她的日记。
泛黄的扉页里夹着一封泛白的信纸,日期是两个人初遇的第六天。原来她早就认出了波哥,认出这个在孤儿院抢她饼干的小男孩,认出这个在暴雨里蜷缩在屋檐下的流浪儿,认出这个曾保护过自己的大哥哥。
"为什么要装作陌生人?"波哥压抑着声音说,他伸手摸出藏在西装内袋的旧照片。十五年前的福利院合影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怯怯地往旁边一个男孩口袋塞糖果,男孩身子侧着,好像要用身体挡住女孩的手。
玲子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婚戒终于"叮"地掉在玻璃茶几上。"因为你说过不愿意提起在孤儿院的日子。"她像磁带绞着一般发出嘶哑的声音,“波哥,你从来不需要知道,那些'巧合'都是我跑了十条街才找到你的车,那一次你的书大卖是院长阿妈帮的..."
波哥伸手按住玲子发抖的肩膀,突然想起昨晚急诊室刺眼的红灯。当医生宣布她怀孕八周时,他藏在抽屉深处的抗癌诊断书正在发烫。或许结局早在两人重逢那天就写好了剧本——第二十六次拥抱是两个人的告别,是玲子发现藏在枕头下的止疼剂后,给波哥最后的刺激,她要用离婚激发出波哥的斗志,即便是一次没有胜算的抗争,也要像十五年前一样把最后的糖果塞进他兜里。
"明天去把衣服拿回家吧。“波哥撕碎离婚协议,看着碎纸如雪片落在玲子白净的手背上,"我还要继续保护你,用我的稿费给你和院长阿妈买一个花园别墅,我们住在一起,像以前在孤儿院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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