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豁”左右开弓,正反开弓,太神了。
“这是……你来答,这……你,这……你”浑厚的男中音指着台下的每组第一排同学回应他随手画的地图是什么地方。
被点同学有的除了惊讶就是茫然,鲜有流畅答对让老师满意的。尤柚的对答如流得到绘图王的笑容。
“意大利——高跟长筒靴”““英国——优雅的岛屿绅士”“法国——“浪漫时尚的六边形宝盒”……
你看你看,一个角两个角,一条边…两条边…二三四五六 是不是六边?
他面对着同学,背对黑板反手居然也能八九不离十地把地图描的神似加形似。
凳子上的绘图王尤柚很敬佩绘图王,但他又特别不忍多看一眼绘图王。
“我宁愿埋头多看几页书也不愿看到他慢慢地挪着凳子扶着黑板边沿踩上凳子画地图,画到画不到的边缘时,小心从凳子上下来又挪着凳子继续画……他太难了。”就这样的绘图王居然还遭遇过留级生扔过来的粉笔头打在他不规则凸起的后臀——尤柚曾厉声断喝“冷**,操场见!”
下课冷某果然被尤柚打得鼻青脸肿的,之后的绘图王上课静得连书翻快了都能听得见。
尤柚还是不忍看绘图王,脸色暗紫中嘴唇也是紫中带黑的,眼珠子的黑和眼白明显的泛黄,让人特别生起异样的担忧。
尤柚经常去办公室帮绘图王捧教具、作业,上完课又帮把所有东西搬回办公桌。全级八个班,只有尤柚班的尤柚这么做。
很快尤柚得知绘图王的不幸,他有藏族气息的大草原歌喉,惜一次意外让他腰臀部受损,无缘走上舞台的他,选择走上讲台。
那次意外还把他唯一的亲人,守寡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的母亲带走了。
独自一人、艰难支撑的绘图王把所有心思和精力放在讲台上。别人轻而易举干的活,他却要花十倍百倍努力才略显雏形。
“没想过放弃?”尤柚在一个下雪天脱口而出。绘图王竟然回应说“没资格放弃。”
“能言放弃者,必已有己得;我一无所有,何言放弃?”说这些时,他眼里却流露出几许愁思。
绘图王说我们这一学科不过是由表及里地唤醒一份兴致。
尤柚喜欢绘图王说的那些他并不怎么明白的话语。
其实多年之后大家聚在一起时仍反刍绘图王生前那些反复强调的话语才明白当年太少不更事,没有真正领悟教义。
“他早就心力衰弱了,硬是撑到放假才去医院。”师生挤满了病房,啜泣声此起彼伏。
绘图王离去得很安详,就如他不经意手绘地图的舒达。
尤柚在日记本上赫然写着力透纸背的一行字“世上一定会有更多绘图王!”
凳子上的绘图王 凳子上的绘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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