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者,原地转身,自成一个圈。狂欢者,抱团旋转,成一个世界。
——题记
结束了白天愚人节的嬉闹,很快深夜就席卷了巴黎整座城市。在副主教克洛德带走卡西莫多后,起哄的公民也都不情愿地散去了。

地狱里的狂欢
(到处响着粗鲁的笑声和放浪的歌声,每个人自管自地笑骂和评论着,不去听旁边的人在说什么。)
夜,对于黑话王国的民众而言,既是一天的开始,又是一天的结束。他们白天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追杀,晚上又重新回到灯火辉煌的地狱里开始各自的狂欢。
成年人三五成群靠在一堆,全身晃动着,好像要把身上所有的东西甩掉一样。小孩踩着木桶,奋力爬上桌子,一边抱起一瓶酒,往胃里送,一边抓起白天从一个贵妇那里抢来的面包,“这有钱人的东西和我们的还真就不是一个味儿!真是便宜他们了,早知道多抢点!”
站在木桶上的国王图意弗,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开始发表一天的总结:“说一下。”“三个字的开头往往最有震慑作用。所有的人都停止手中的动作,迅速站成两排,悄无声息,巨大的圆形石板上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今天愚人节,大家都从愚蠢的人类的身上获得不少的战利品,这可够你们今晚好好庆祝一番了。明天,我也要看到同样的战绩!”
“大王万岁,愿毕生为大王效劳!”所有的人举起双手,声嘶力竭地欢呼着。
图意弗用嘴撬开手中的酒,用力地抛向天空,一道红色的瀑布从天而降,一阵清脆的破裂声紧随其后,红色瞬间渲染了地狱的道路。所有的人灵魂被红色拨动着,在空中开始群魔乱舞。
两个跳累的女人靠在一旁的墙角交谈起来,“喂,卡迪,你看到今天那个愚人王了吗?”一位头发散乱,衣服扣子参差不齐的中年女人用粗大的嗓门冲旁边的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女子喊道。
“当然,为了看他,我还放弃了一位绅士的口袋。我敢保证,他的口袋里的东西至少够我和儿子吃上一星期!”年轻女子愤愤地说。
中年女人接过话,“他一定是上帝创造的怪物,太可怕了,连句话都不会说,他就该被处死!“别提他了,真是晦气!”这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到了浓厚的乌云下残缺的月亮,冷冷清清。
我们喜欢仰望天空,这样可以忘记地平线上的痛苦,哪怕只是暂时。
天堂里的叹息
(阳光从不光顾/月光为我伴舞/巴黎夜晚的钟声/是我的音符)
副主教克洛德一把揪住卡西莫多的衣服,把他推倒在一口大钟下,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卡西莫多看着他冷酷的背影一点一点被黑色吞没,泪水逐渐湿润了眼眶。
每一个深夜,在卡西莫多的思维中,就是离自己的死亡又近了一步。上帝像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自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就被所有的人嫌弃。直到克洛德抱养了她,卡西莫多可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他只知道,克洛德就是救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卡西莫多也曾想融入到社会的怀抱,可是前几次都是刚刚探出头来,偶然经过的路人看到后,都失声尖叫,迅速向反方向跑去。屡试几次失败后,卡西莫多就彻底放弃了。
他想,还是呆在圣母院这个天堂里最自在了。和他相依为命的除了副主教,就是他身边的大钟了。他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大钟,一眼瞥见远处的高空中流光溢彩的烟火,他深知世界的喧闹终究只能是他这一辈子的梦。也只有在巴黎的梦里,他才敢坐到离巴黎最近的地方。
他经常想就连强盗,小偷都比他生活得自在,也许自己的一生就注定在社会最阴暗的角落里孤独地老去吧。卡西莫多努力地站起来,用力地亲吻自己最爱的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大钟,一颗泪水掉在钟上,迅速就被吸收。他抬头看到一轮圆满的月亮嵌在空中,只可惜,他还是不习惯看到亮光和太完美的事物。
一个灵魂在夜空独自漂流,居无定所。
只要天一亮,我就可以去质问上帝了。这样,挺好。
我习惯低头,因为喧闹融在光亮中,刺得我睁不开眼。
肆意的狂欢不会在意落寞的孤独,孤独融不进狂欢,狂欢看不懂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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