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在黑夜里静寂,路边的灯亮着微黄的光,天空蒙蒙的,偶有几点星子。
爱情走到七年,是否真会穷途末路?恋爱四年,结婚三年,时间刚刚好。
今年是我和谌先生关系最紧张的一年。
没遇见的时候,一个人一座城,风是风雨是雨,偶尔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初见的时候,两个人一座亭,所有的风雨都成了布景,相视一笑,如梦似真。
相恋的时候,一个人一座城,每一阵风成了信使,每一场雨成了邮差,每一个夜晚红豆成灾。
而此刻,在一阵争吵后,我们都精疲力尽,你呆坐在沙发上,我无处可去,只能躲进夜色里,听声。
两个人一间房两座城,太挤,安静得透不过气,我必须出去走走,不然今晚我怕自己又会歇斯底里。
走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熟,糯糯甜甜的样子,真好。
夜已经深了,小区里很静,栀子花耷拉的花瓣,透尽最后的芳香,树影盖过的地方,有虫子自怜自艾的歌唱。
那些以为还是以为我一个人在路上晃荡,想起以前的日子,少不经事的我们初遇的欢喜,不远万里的相聚,还有婚礼上在众目睽睽下许下的诺言……
我们都以为自己遇见的爱情会不一样,后来,在琐碎的婚姻里都没经得起岁月的蜚短流长;我们以为只要相爱,相守并不难,可在相处的时间里,你我都失了自己,还有初爱的心情。
那间和你一起去过的咖啡厅还亮着灯,我走进去,店主热情的招呼
“今天,老公没来?”
“嗯嗯,他在家看孩子。”我勉强一笑,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最苦的咖啡。
窗外灰蒙蒙的天,连那几点星也不见了踪影,耳边是那英的歌“找个爱你的人不容易”,听到第四句的时候,眼泪就决堤了。
这半年来,我们买了房子,有了孩子,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可长时间下来,彼此的了解越多,缺点就暴露得越明显,在交谈中,彼此也少了耐性。
我不知道别人的家庭是怎样,但我清楚的明白我们的婚姻正经历着一个巨大的考验。当我把这些说给朋友听的时候,她说怎么可能,他那么绅士,你那么温柔,怎么可能闹到这么严重!
温柔?我想起自己吵架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温柔。自从孩子到来,虽欣喜然而随之而来的也有很多不适应,我一个人面对孩子,手足无措,是的,作为妈妈我真的很不适应,再加上生产之后,身体不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险些得了抑郁症。
我们是要走一辈子的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正好是午夜12点,回家,我抬头看着亮着光的灯,才知道自己无处可去,也无路可退。
电梯开的时候,看到谌先生站在门口,“回来了。”他走过来把我抱得很紧,轻叹了口气“我们是要走一辈子的”。
我趴在谌先生肩头,不知何时月亮已经出来,皎白的月光像水一般流淌,淌进窗口,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好像,未来里的地老天荒。
抬头看着谌先生,他还是那时模样,只是多了几分成熟,我忽然想起那年他从福建坐了一天火车来到我面前,狼狈不堪的笑脸。
每次吵架都是如此收尾,每次吵架都是有头无尾,而且每次吵架理由总是牵强附会。
回过头看,总显得他那么大气,我那么无理;他云淡风轻,我却翻江倒海,气得半死。
等平静下来,他总会说“你看你,孩子脾气。”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听过七年之痒吗?我算了下,今年我们正好七年,据说我们身上的细胞每七年全部更换一次,所以,造成我们吵架是生理原因,实在不能怪我”。
谌先生一脸懵懂,转而是不可思议,无奈一笑“这样也可以?”
“当然”。我转身回了卧室,谌小宝睡得正香,只是已经转了个方向。
一辈子,真的很短。
窗外,星星不语,月亮亮成团圆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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