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天地间有一种灵力,我们称它为魂。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而这三魂就是象征海洋的人鱼魂;象征着天空的鲲鹏魂;象征着人类的灵魂。
其实我并非什么人类,也不是什么神,我只是天地之灵罢了,我有着无尽的岁月,我可以看尽世间的一切。只是,为什么我永远等不来爱的人?我的心已经开始冰封了。直到一团灵气的到来,我才开始解封自己的心。
我在天地间的职责就是引导每团灵气完成三魂的历练,最终成为灵魂的引导者。我自己也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又引领了多少的灵气走上历练之路,有多少灵气完成了,又有多少灵气灰飞烟灭。
当我遇见它时,它是那么的脆弱,灵气能量的不足,会成为灰飞烟灭的最大威胁。看见踏上历练之路的它,我不禁有了些许的好奇,也有淡淡的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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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的遭受锻灵鞭的抽打后了,那道灵气也越来越暗淡,我开始有了同情的心,但我知道,如果它过不了锻灵路,那么真正的历练之路就是埋葬它的地方了。
再一次抽打后,它已经变得越来越暗淡,越来越透明了,九九八十一鞭,鞭之至狠,鞭之至厉,最后一鞭,我决定去帮助它了。这也许就是怜悯吧,但我最后付出了代价,但我不悔,因为我终于明白什么是情感,什么叫做爱了。
(1)
锻灵路上无比漆黑,偶尔的闪电就是锻灵鞭了,在这条路上,有无数的灵气在接受鞭策之苦。有的以自己的灵气之足,硬生生地扛过了灵鞭的鞭策之苦,有的则被锻灵鞭直接抽得魂飞魄散。
我是掌管者,自然不怕这锻灵鞭的威能,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向它,我用自己的法则控制着那最后一道灵鞭。
我远远的看着它,它是那么微弱,几乎变成了透明的,别说是最后一鞭了,即使是第一鞭也不是它这样的状态能接受得了的。那么无助使我大胆的做了一个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守护它一生一世。我挥手散去了凝聚在它头顶的灵鞭,它有点茫然不解,又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通道开启,经历了八十鞭的它终于完成了这艰苦的锻灵路。在它进入通道后,我做了一次思想斗争,我很清楚就算它勉强过了锻灵路,但接下来的考验更加艰难。我帮了它这次,下次又有谁会去帮它呢?最后,我一咬牙,决定陪它走上一遭。但我这么做无疑是玩火自焚,稍有不慎我就会被这世界法则所毁灭,但我还是决定陪它走下去。于是我便一头扎进了通道里。
漫长的通道让我稍有不适,但很快便就适应了。待我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是一条鱼了,这就是鲲,也是三大考验中的第一个——化灵为鲲。而考验内容则是:在人类世界的海里成长,直到可以化鲲为鹏了为止。但这一路的艰险是难以描述的。
我醒来后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它去了哪了?我的心里开始有了惶恐,生怕它已被海洋生物吞噬了。我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2)
正所谓关心则乱。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是天地之灵了,这种事只需在大海中扫寻一下就好了。很快我就找到了它的位置,但它的处境很不好,有一条大鱼在攻击它,想当它为晚餐。我心急如焚,用尽浑身解数去救援它。
神灵有灵,这是不假的。我唤天地法术搅动海水,顿时四下海涡滚滚,大鱼受了惊,仓皇而去,留下了已经认命的了她。她似乎发觉自己还活着就慢慢张开了眼,当她睁眼的时候,我惊呆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事物,那是两颗闪着金色的眼眸,就像曾经我在人间游荡时,在天山之巅所看见的那刺破了夜幕般苍穹的晨曦之光!
她还没有名字,但我已经想好了她的名字,曦。这个字也就在后来化为人间的美好的象征。她看见了我,似乎有些惊吓,闪动着身体离开了我,见我不曾有什么动作,便又踌躇不决地向我靠近,最后待在了我身边。
那双眼睛让我的内心似乎多了一丝什么,但我却不能理解这一丝是什么。我游动着,她也远远地跟着,我漫无目的地游动,她却将我视为目标始终跟着我游动。
此时的我内心突然有了一丝纠结:她如果想要轮回化人的话,那么以她目前的力量根本就是毫无希望的,海底的海兽灵魂都由鲮鱼所掌管,想要飞向天,鲲化为鹏,就必须击败鲮鱼,得到认可。这条路对于她来说基本毫无希望,我到希望她可以在这海底傻傻的活一辈子,但她那双眼眸让我觉得,这样的眼眸只适合在光彩的地方显耀,而不是在这黑漆漆的海渊里沉沦。究竟怎么办才好呢?
我想着,游着;她跟着,游着,在我无意之间向着那最危险的、充满希望的,鲮鱼的所在地——南冥天池游去……
(3)
“这不可能!你我都是通道守护者,你自己玩火自焚可不要拉上老娘!老娘我在这混沌之海里活得好好的,干嘛要去做那些会让世间法则触动的事!”鲮鱼,这片浩宇深海的领主。她并不是像我一样无形无色,她只是一条鱼而被世间法则所授予命令的特殊存在。
我苦笑着,离开了南冥天池,心里想着鲮鱼说的一句话:“你只不过是天地孕育的灵气,你难道还想翻了这天地吗?”
回到曦的身边,她弱小的身躯蜷着睡着了。看着她,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何不如就翻了这个天地如何!我念动古老的咒语,四周阴暗的环境变得明亮,一个小小的散发着光亮的透明小鱼渐渐成型。那是我为曦所制作的灵智,这是唯一可以帮她通过鲮鱼考验的办法了。那道金光笼罩着她,渐渐地融入身体不见了。
她睁开了眼睛,那双金色的眼睛有了灵气,她围着我转了一圈后,停在我的面前,说:“谢谢你,虽然我不明白你是怎么让我有了神智,但我依然感谢你。”我笑了笑说:“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我希望你可以去给人间带来光明。”她顿了顿,说:“我愿意为此报答你。”
(4)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教她如何感悟海洋的力量,并如何念咒语来调动周围的海洋之力,她学得很快,也越来越精神起来。
这一天,我在教她新的咒语时,一条巨大的鱼冲我们冲来,我认得她,她就是鲮鱼。她停在我面前,化为人形,蓝紫色的眼睛盯着我,说:“如果你可以帮我彻底化形为人,我就让她通过,去到天空之城去。”
我看着鲮鱼说到:“我知道你放不下那个他,我知道你会来求我的。”鲮鱼的绣眉一皱,口气里充满了一丝丝的冷意道:“我放不放的下,和你无关。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已经在这煎熬了几千年,多熬几千年又如何?但她能等那么久吗?百年就是极限了。”她指着曦,接着说:“你违反天地法则,难道我会不知道吗?你这么做就是玩火自焚!”
我也渐渐有了一丝不耐:“原话还给你——我做什么和你无关!我会让她通过考验,你就继续在这做守护者吧!曦,我们走。”说罢带着她离开。
我远远的听到鲮鱼再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她通过考验,我是守护者,我一定会百般阻扰的。”
我不再理会,带着曦离开了南冥天池。一路上,曦保持沉默,直到我们到了一座宫殿前,曦突然开口道:“谢谢你陪我这么久,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成功。所以,你就不要再为我而伤害到你了。”
我沉默着,回头看着她的眼眸,那明亮的眼眸让我有些不太适应,半饷,我笑着说:“你的眼睛是如此迷人,而这海洋里又过于漆黑了,我希望你可以将这份美丽带到人间去。”
(5)
我算了算时间,发现我们已经在海里呆了十年了,一条鱼魂充其量只有三十多年的光阴,我狠下心来,就算灰飞烟灭我也要去帮她渡劫。
三日后,鲮鱼正在天池深处休息,突然海水搅动,整个天池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鲮鱼迅速游了出来,看见我和曦后,先是一愣,接着便咆哮到:“天地之灵,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难道想拆了这天池吗?”
曦从我身后游出来,望着鲮鱼,缓缓道:“鲮鱼前辈,请赐教。”
鲮鱼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隐隐有了一丝嫉妒,她冷冷道:“那就来吧,我到要看看你怎么通过考验。”
说完,只见鲮鱼全身鳞片都闪烁起来,鱼尾变成一双美腿,鱼鳞则变成战裙,整个鱼身幻化为人形,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她那如同瀑布般的九彩秀发。
我看着鲮鱼,突然发现在她的额头处有一个倒三角的烙印,我大脑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那个烙印我看着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叫曦?很不错的名字,他给你起的名字真美好。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实力。”
(6)
曦转过头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她便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转头面对着鲮鱼。
鲮鱼毫无征兆地发动了攻击,在那片海洋中,无数的漩涡出现,巨大无比的漩涡冲向曦,曦一开始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找到了漩涡阵之间的空隙,在漩涡之间飞快游动,不一会就脱离了漩涡阵。
我欣慰地看着曦,她已经有一定的能力在鲮鱼手中求得自保了,想起最初在冥渊中时,一条鲫鱼都敢吞噬她,我不禁有些发呆。
鲮鱼见曦很快就躲开了自己的漩涡阵,暗暗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但心里又充满了嫉妒,心里想着:好你一个天地之灵,居然胆敢如此舞弊,我绝对不会让你通过的。
鲮鱼冷哼一声,左臂一伸,一股水流汇聚在手心,变成了一杆鱼叉,指着曦道:“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说完便挥舞起手中的鱼叉冲向曦。
曦见鲮鱼攻势迅猛,连忙念起咒语,在她周围形成一个棱形的护罩。鲮鱼见到曦使出招数,而自己的鱼叉却对护罩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于是气急败坏地吼道:“天地之灵,你好大胆子,居然将这种上等法术教给一个弱小的鱼儿,你这是犯了天命!”
我平静地说到:“我是天地之灵,你又能把我如何呢?”
鲮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会让她通过的,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海里。哈哈哈哈哈,我是这海洋的主宰,你天地之灵也没有办法对我怎么样。”
我听了她的话,皱起了眉头,冷冷地对她说:“你如果这么做,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他!”
我的话刺痛了鲮鱼的心,她疯狂的向我冲来,嘴里喊着:“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去死吧!”我和她在这南冥天池深处激斗着。
(7)
海水在这里激荡着,可怕的漩涡向四周移去,周围的鱼儿纷纷吓跑,就连鲸鱼那样的巨型鱼类也都撤得远远的。
南冥天池的子轩眼中,我和鲮鱼你来我往已经争斗了数日,这里一片狼藉——石柱崩塌,墙体也是断壁残垣,石板铺的路上一个小坑一个大坑的,丝毫看不出来这里是一个闺房。鲮鱼披头散发地望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过,我不同意谁也没有办法让她上升,还有一点,我已经不再只是海洋的守护者,而是这海洋中的主宰,你们都出不去了。”
我听罢,心也沉下来了,我终于知道了鲮鱼头上的倒三角印记是什么了,那是主宰者的记号,这个记号表明此记号的拥有者已经可以随意调动这片空间里的一切,包括曦的生命。
我回头看了一眼曦,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眸,我歉然地对曦说:“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保护好你,现在就让我弥补一下吧。”曦看着我,突然像知道了什么似的,疯狂地摇着头,然后向我游过来,我抬手将曦锁在原地,不知怎么,我突然有了一种解脱感。
鲮鱼看着我,冷哼道:“我看你现在有什么招式可以让她上升。”显然鲮鱼并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认为我会向她求饶。
我转过身来,看着鲮鱼,冷笑了一下。我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可改变。我念动咒语,我的身体开始燃烧,那种疼痛让我险些直接化为虚无。鲮鱼见我此般后,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真的疯了吗?燃烧天地灵气,那是不可逆的啊。”鲮鱼心里已经开始悔恨了,当初为何要那般咄咄逼人呢?眼下我燃烧自己的神识是不可逆转的,她哪怕是海洋的主宰,但这种涉及到天地法则的事情,她也毫无办法。
我再快消失前,来到曦的身边,看着她的焦急,我微微一笑,这数千年的漫长岁月过得还不如今日这么欢乐。
我化为虚无后,一个威严的声音飘荡再天地之间:“天地之灵燃烧自己,征求太皇陛下允许,将曦直接带到人间,并掌管一天的伊始,同时取名为晨曦。”顿了顿后,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鉴于鲮鱼为了私欲,不加悔改,还企图规避天地法则,被太皇陛下撤去神印,贬为草鱼一条,永不可飞升。”
曦茫然地听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在她疑惑时,她的身体突然一抖,一束光脱离了她的鱼身,直射海平面,在冲出海平面后,持续上升,最终停在了天空中。
人间的生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刺眼的光芒,有个老人扔掉手中的拐杖,双膝跪地,叩首那天上的光亮,其他人见老者如此,纷纷效仿,并将天上的那片光亮唤为日,将光亮升起的地方唤为日出。
就这样,地上的人们有了早和晚的观念,在一块石板上刻着几句话:“自海而升,自海而落,昼夜交替,光之所出,唤为曦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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