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回忆片刻说“马晓晴，我有印象，咱们高97班的班花嘛。我记得高二后半学期，你和你哥木君都暗恋着她，经常为她争风吃醋，搞得兄弟不和。是不是？ 如果我没记错，你因为你哥送她一块手表，跟你哥大吵一架，两个月没说话。呵呵”
程伟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哎，是啊，真是羞死，现在回想起那段时光，心里还挺美的。不过说真的，白哥，时间真的是会改变一个人，现在的马晓晴变了，变得既势力又物质，自从她结婚后，就很少与同学们联系，这几年跟着老公到处旅游，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听我媳妇说她们一家办理了加拿大移民，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取消了。最近这大半年都没有消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想起了李牧，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来自于马晓晴和李牧的变化，马晓晴曾经是个温柔恬静的女孩，长相出众，尤其是那两只通明清澈的大眼睛，勾魂摄魄，高中的时候，班里经常有男生撩逗她，有个赖点儿的同学惹恼了她，只顾爬在桌上哭，不回嘴也不打，柔弱可怜。惹得那些暗恋她的人很心疼，总少不了为她出头。李牧就曾为她多次出头，当然这些只有我知道。李牧，性格内向，寡言少语，长相俊朗，眉清目秀，有点洁癖，很爱学习，班里第二名的位置总被他霸占着，高中三年从未易主，而班里第一名是马晓晴。
我和李牧是对门的邻居，无论上学还是方学我们两个人都在一起，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从不跟任何人提起，如果不是在班里成绩好，我们都以为班里没他这个人，李牧愿意帮助别人，但从不主动，你找他办事，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直到所托之事有了结果，他才会告诉你，其中的办事过程你追着他问，也是得不到任何答案。李牧，是一个默默无闻做事，一个信得过的人。
高中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我去了上海，木君去了昆明，程伟和李牧去了天津。各自忙着学习，恋爱，分手，工作。刚大学毕业那会，联系虽然少，但曾经的同学情谊一直没有消散。
坐在飞机上，看了一眼窗外，晴空万里，白云悠悠，像极了高中毕业那天，我们躺在紫林山的大青石上，看到的天空。而现在三个好兄弟，唯独缺了李牧。
我转过头来，试探性的问程伟“你知道李牧的事情吗？”
程伟回想了半天，摸摸脑门“噢，李牧，我知道。大学毕业后他回了老家，我在天津也换了一次号码，我们就断了联系，这次回来，很匆忙，没顾上去他家。他家还住电力小区吗？”
我叹口气说“李牧坐牢了。”
程伟一脸惊愕“什么！！，坐牢了，不会吧。他犯了什么事？”
“是真的，他贩毒，数量巨大，正觉确凿，今年7月刚进去的。这还是你表哥告诉我的。”
“我表哥，他从没和我说起过，你也知道，咱们上大学第二年，我家因为分房子的事情，和他家闹得不愉快，所以，后来就不怎么来往了。”
“都这些年了，还没走动开，毕竟你们是一家人。”
“算了，亲兄弟明算账，在钱面前，哪里谈的上家人，亲情”
“嗯。还是希望你们能走动开啊。”我拍了拍程伟的肩膀，又把话题拉回了马晓晴
“你知道哪个时候，咱们班上的马晓晴喜欢谁吗？”
“你是想说牧哥吧”
“你知道？我以为你们兄弟俩只顾争分吃醋，都不长脑子想想人家心里是谁呢？”我取笑着程伟。
“白哥，我以前的确不知道，那是快高中毕业的时候才知道。我看见马晓晴和李牧在校门附近的窄巷子里接吻。就明白了，那个时候虽然很生气，但考虑到自己的条件，确实只有李牧能配的上她。后来我和表哥提起他们接吻的事情，表哥火冒三丈，感觉自己被欺骗和侮辱了，当下就要去找李牧算账。我好不容易拉住他，和他分析了一下实际情况，最后表哥‘忍痛割爱’了。从那以后，表哥和牧哥的关系就疏远了。
记得又一次，填完志愿后，表哥叫我去喝酒，因为我妹妹住院，我就没去，第二天，他来医院后，我发现他脸上有伤痕，我妈 问他怎么了。他说不小心跌倒摔伤的。过了几天，他才告诉我实情，自从李牧和马晓晴好上后，他就开始郁闷，找我出去喝酒前，他在家里一边流泪，一边烧着写给马晓晴的情书，之后他就约你们去喝酒了。后来他在路上遇到流氓，被人打伤了脸。”
“那天晚上我也在，李牧也在，我们只知道木君心情不好，原来原因是这个。也真是李牧那天晚上也没有多说话，你哥让他喝多少，李牧就喝多少，最后在街上还替你哥挨了不少打。”
李牧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向木君做无声的道歉，只是由于李牧性格限制，“对不起”三个字始终不在他语言表述范围内。
我看到了李牧和马晓晴恋爱的开始，也了听闻了他们爱的热烈，却不知道为何好好的一段恋爱，却有始无终。
“白哥，马晓晴订婚的时候，请同学吃饭， 97班同学有半数到场，大家都向马晓晴送祝福，有说有笑，聊着高中时期的往事和大学毕业后的工作，吃饭到一半时候，李牧推门进来，当时马晓晴的未婚夫有事出去了。其他同学看到李牧进来，高声责怪他不给晓晴面子，这么晚才到，拉着他入座给他倒酒，我坐晓晴对面，看见她直直的看着李牧，眼神中有爱意也有愤怒，她突然站起来让李牧出去，别扫了大家的兴，同学们一听，感觉不对劲，都大概意识了其中的原委。便都尴尬的坐着，没敢言语。”
我急切的问到：“李牧呢，他说啥了没？”
程伟叹口气说：“你也知道李牧的脾气和性格，我看见他混身发抖，手里握着同学塞给他的酒杯，呆呆的站着，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晓晴看着他，生气的流着流着眼泪，有点不忍心。
最终李牧还是开口了‘晓晴，对不起，我们走到今天这步，都怪我，是我把爱情想得太理想，忽略太多的现实，我今天来没有其他目的，就只是单纯的想祝福你，李牧回头擦擦眼泪，拿起桌上的酒，摆了三个杯子，依次倒满，他举起第一杯 对着马晓晴说
‘第一杯，我敬你，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曾带给我的感动和欢喜!感谢和你相遇并深情的爱过你，仰起脖子，干了。
第二杯，我敬你，愿你前程似锦，从此豁达，开心快乐有人疼爱!仰起脖子，干了。
第三杯，我还敬你，挥别曾经在一起的岁月和放不下的缘分!干了这三杯酒，我只字不提爱情，愿有人待你如初，疼你入骨，从此深情不被辜负。这一次，我干杯，你随意，从此相忘江湖，愿你我都别再为爱受苦。’’
干完三杯酒，李牧跟同学们鞠躬说了句‘对不起’收起眼泪，离开了。同学们都傻眼了，晓晴早已爬在桌上哭成泪人。李牧这番话也感动了不少在场的同学，勾起了他们伤心的往事，都在感叹爱情好难。
李牧走后没多久。晓晴的未婚夫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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