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这两个墓都被盗了,从外面就能看到空空的墓穴,墓穴是由大青砖砌筑的,很宽敞,青砖中间还用白石灰勾的缝。两个墓穴一方一圆,周道山的墓穴是圆的,贺老先生说这就是坐棺的墓。
天上的雨越发的大了,我们跟着贺老先生往回走,此时已近下午四点,我和妻子仅在早晨喝了碗稀粥,我们又饥又冷互相搀扶着,妻子一度都要虚脱了。
回到贺家,贺家儿子已经吃过粽子睡了一觉醒来。我们刷大锅、烧开水,打了六个鸡蛋,汤汤水水进肚暖和了许多。我又向贺老先生表示的一点儿谢意,妻子又从他家买了一些鸡蛋和大鹅蛋,告别他们回到了家里。
这一天是二O一八年六月十七日,端午节的前一天,西方的父亲节。
第二天是端午节,一早到单位和师傅商量空调改造的事后,急忙回到老房子找到我父亲留下的那个家谱翻看。我太爷就叫周佐良,他的父亲叫周成年,周成年的妻子是辛氏。
我又仔细辫认拍照回来的那些碑文,拿出辞典查阅。“例授修职郎”是清朝的一个文官官级,是正八品,相当于副县长。“经理门人”的经理由照料之意,而门人可解释为学生,“奉祀男”就是儿子,“中华民国九年”是1920年。
我又在碑文中找到了周成年,那是在被贺老先生扶立的墓碑上发现的。这个墓碑碑题为“道岸先登”,正文为“皇清显道利济方公讳明盛先师之碑”,周成年是做为经理门人被刻在碑的左下角。这块碑是“大清宣统元年七月十五重立”,碑后的碑文有这样一段话“熟意于光储三年正月二十二功圆果满”。
宣统元年是1910年,光绪三年是1877年。由此我可以断定:周道山的俗名就是周成年,他的儿子叫周佐良,他的妻子姓辛,他是方明盛的学生,方明盛是一位道士,于1877年去世。







那么这儿安葬的周道山(周成年)就是我的老太爷已无任何疑问,不远处的周母辛太君之墓也就是我的老太奶了。
我准确应该称他们为高祖。中华文化对从自己上九代和下九代的血亲都有着明确的称谓,这是我写这篇文章得知的。他们是这样排序的。
上九代:鼻祖(始祖):一世祖;远祖:二世祖;太祖:三世祖;烈祖:四世祖;天祖:五世祖;高祖:六世祖;曾祖:七世祖;祖父(爷爷):简称“祖”,八世祖;父亲(爸爸):简称“父”,九世祖。自己,简称“己”。“自己”是上九代与下九代的分水岭,不包含在“祖宗十八代”之内。
下九代:儿子:简称“子”,一世孙;孙子:简称“孙”,二世孙;曾孙(重孙):三世孙;玄孙(元孙) :四世孙;来孙:五世孙;晜孙:六世孙;仍孙:七世孙;云孙:八世孙;耳孙:九世孙。
九世祖之所以称为鼻祖,因人怀胎鼻先受形,故鼻祖为始祖也。九世孙称为耳孙,谓祖甚远,仅耳目闻之也。
我们家从一世祖周惠算起,到我这儿是十一世,到孙子那儿已是十三世了。这十三世血亲,传承有序,真是我们家的一件大幸事。



我又查了宽甸县志,知道清朝时,道教、佛教鼎盛并存于大顶子山上。道教叫清福堂,佛教叫清福寺。
高祖父母的两块碑是由曾祖周佐良在1920年立的,那时我的祖父周克中(子翰)正值壮年,想必和他的父亲一同来过这儿,而那一年正是我父亲出生,父亲如在世今年应是九十九岁了。
今天大顶子山离丹东有175公里,这是高速公路的里程,百年前的山路就更加遥远,那儿真是人迹罕至。是什么促使我的高祖辞官又离开家境并不差的家,只身来到这深山老林、大山之颠,终日伴着一盏昏黄的孤灯,手不释卷。他的境界用世俗的思维实难理解。
没有想到这个端午节会有这样的发现,我终于完成了一件父亲未能完成的夙愿,心情激动不已又五味杂陈。此刻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他那勤劳善良、谨言慎行的一生,不禁泪流满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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