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种角度来看,我的童年也算是多姿多彩。
毕竟没几个人像我一样转学这般频繁,在来来往往的变换后,周围的景色与人快速而无规律的变动着,那时的我就像在天上胡乱飘动的蒲公英,又或者是路边不起眼的狗尾巴草,冷眼旁观周遭的一切,随波逐流。
我记不清是因为什么认识帷幕的了(代称),只记得因为游戏我们彼此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说来也算有趣,孩童的友谊总是简单而平凡,两人只因同玩一个游戏便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九月的太阳与火炉别无二样,在“背灼炎天光”的光景下,帷幕成为我初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如今想来真像梦境一般迷幻,昨日的种种历历在目,但我们马上就要读大二了,回忆起往日布满黑白相间塑胶石子,草坪上画着足球场地的操场,还真是有些怀念。
帷幕本名姓齐,他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变化的次数最多,大约有三次左右。
第一种形象与这个假名一样,‘帷幕’,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者,隐藏在幕布后的阴谋策划人。
说起来我到底为什么会将他做此种联想?好像是因为他最喜欢自诩三国里的贾诩和郭嘉,玩三国杀的时候他也最喜欢担任内奸。
他干瘦的身躯倒有些神似那些个“智多近似妖”的人物,平日里胡言乱语好似神经病一般的发言又有点像深山里的老道。
但归根到底,现实就是现实,不是什么奇幻小说也不是日本都市漫画,帷幕没有超乎常人的智商,也不是什么超能力者,这一点我深感遗憾。
初中短暂的时光我也说不上是快乐还是别的什么,出中考考场的那一刻微风荏苒过我的身躯,帷幕在我脑海里的形象也随着初中的结束而迭代。
高中的分班级的那一天,好巧不巧,我和帷幕又是同一个班级,还恰好是前后座。
帷幕的第二个形象,在高中期间逐渐完善,或者说,这是‘智者’形态帷幕的升级版——‘疯子’帷幕。
高中时期那些木质的桌椅板凳和我一起见证了这个神经病的一切神经话语和智障举动。
那时候的我看帷幕就像在看一个移动的小品播放器——说不定现在也是这样——每天24小时无间断的智障举动,以及他那些‘出口成章’的‘名言金句’让我回想起高中生活竟不是那么抵触——也算是多姿多彩了。
帷幕的神经病形象起源于DC漫画中的小丑,巩固于他的空间说说和签名,完善在他每日不间断的梗和笑料,最终彻底完成在他那副蓝色边框的眼镜上。
高中时期的趣事很多,但给我记忆和感触最深的,只有高一那阵和帷幕写小说的时光。
说是写小说,实际连流水账都算不上,一个毫无逻辑,从头到尾疯言疯语,充斥着废话,烂梗,无意义的词汇堆积的文字,但那是我写作过程中最快乐最惬意的时光。
我和帷幕交替书写,书写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挣扎,我们在梦与现实边缘的沉沦,在日月辉映,却昏暗无日的时光中,书写荒诞离奇的各种故事,似乎书写成为了我们唯一的出路。
可惜的是,万事没有绝对唯一。
高二分班,这次我不再幸运,跟几个好朋友没有重新分配在一个班级,帷幕的第二个形象,‘疯子’,就这样固化在脑海中。
高中毕业,我也基本半只脚踏离了‘学生’这一身份,帷幕在高考结束的那个假期,转变成了第三个形象。
‘潮流时尚新青年’
我没有讽刺或者搞怪的意思(但内心深处可能有这种思想在作祟),帷幕去学了吉他,去学了韩舞,去染了黄色的发,还烫了个头,如果不是眼镜和多年学生时代留下的书卷气息,这货离马路牙子抽烟的社会青年就差一根烟而已了。
这个时期的帷幕经历了很多,他没有与谁过多诉说,直白点说就是没有跟我过多逼逼,但我却深刻的意识到帷幕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疯子了。
时光的痕迹平日里总是看不见,但回想一下,那些深浅不一的刀痕恐怕早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曾经的彼此。
帷幕开始向四周放射原本并不起眼的光芒,我原以为这剑鞘里藏着一条咸鱼,从未想过这只咸鱼会有亮剑这一天。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咸鱼从剑鞘中亮出来,它也还只是一条咸鱼。
帷幕曾经的特立独行,被慢慢的磨平,那些深刻的尖,被现实一点点的碾压,击碎,在令人牙酸的重压之下,变成了漫天的飞灰。
他变得圆滑,处世周到,变得令所有人都开始满意,曾经的搞怪变得正经,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踏错触碰到不知是谁的雷区。
我却觉得心酸。
这不是没经历过社会然后就大倒苦水说社会怎么怎么残酷的烂话集合大全,我只是单纯的普通且简单的感到心酸。
替他,也是替我自己。
就像我上面说过的,现实不是小说和漫画,这故事没有更加美好而又荡气回肠的结局,故事普通且卑微到了极点,而这个故事又只是我人生中一个较为重要的Npc稍微重要的那么一段分支剧情。
但这世界就是这么尿性,你爱不爱接也得把这段Cg加载完。
不管怎么说吧,帷幕,我童年和现在的好友,能认识他,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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