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走到了尾声,微凉的春风吹起时。草木的香气便钻入鼻息间。我沿着小河畔走着,风儿在河面泛起层层波纹,依依又依依。思绪也随着风飞到那熟悉的第二故乡———大山里。
几年前父母事业刚起时,我便被托付给了奶奶照顾。父母只说是送我去一个有许多小动物, 大片无际的原野,环绕着层峦高山的地方游玩一段时间。小小的我听着爸爸妈妈绘声绘色地描述眼睛中闪着欣喜期待的光,心中对那神圣秘密的地方是问号也越来越大。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区,高楼渐渐消失,变为了大片的原野,不时路过的牛群,夜晚天空中闪烁着得是我从未见过大片的星点。心中疑问的答案也明白了——奶奶得家。
层峦高山下了车,我们循着残存的一星灯火找寻奶奶的家,路并不好走.,高低不平,砂石堆积。每走几步就会隐约闻到牛粪的气味,我爸爸妈妈便不约而同的发出:小心的呼叫,就这样。历经困难后,我们终于拐进了那条小巷。黑夜中隐约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小木凳上,有一个小孩在路口探头探脑,看见了我们便高高兴兴地地跑向老人,大喊:“来啦来啦”,踉踉跄跄地朝我们奔来——这便是我那时最好的朋友。
这是我对初入那片山的全部记忆,而往后的日子都是欢乐而崭新的了。在那黄沙红土铺成的崎岖小路上,我们印上无数的脚印。那大片田垄里飘荡着我们的大笑,他抓住蚱蜢后不用咯咯地笑。我拿着沉重的锄头,不住的叹息。
白天的时候我们经常不远万里的跑到唯一一家便利店买冰棍。有时跑着追赶着,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回来时则像脚底被粘住了一样,步伐也不肯迈大,小心地舔瞬着甜美的糖水,也要控制在到家之前吃完。别被奶奶说。他会怂恿我们去挑逗牛:“哎呀,你只要拿着这个番薯在它面前晃一晃,然后跑掉,它肯定会乖乖跟你回家的。”我将信将疑,你照做了,结果当然是牛紧紧地盯着我手中的食物,牛自然穷追不舍。年少的我当然不解此为何故,只管紧紧握着番薯狂奔,最终被牛拱飞出去。正当我打算寻找他的帮助时,却发现他叫来了一群伙伴围着我,看我笑话,在各式各样豪放派、婉约派、现实主义派的笑声中,唯他“咯咯咯”的老母鸡叫声最抢耳,而尽管总是捉弄我,但在和其他小朋友玩游戏时争取最好的给我。记忆中有个小小的人儿,故作老成地说:“她是新来的,就让她当一次园长吧","看在我是侄女(只小我一岁)的份上,就让我替她扣这个份吧”......
欢乐的时光总是如此易逝,转眼我就要离开这片承载了我两年多欢乐的土地了,那使我们都不真正懂得分别意味着什么,只是眼圈都有些红红的,心里有些涩涩的。
后来才明白,隔着我们的不仅是一座座大山的距离,更是对方从幼儿成长为青年的时光,是十几年难再见的忙碌。幼儿的记忆与对大山的思念,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那位老人驼着背伛偻前行的背影,那稚童缺着牙齿“咯咯咯”的笑面......明明是那么的真切地快乐过,却怎么也记忆不起来了。
愿有朝一日,我与童年的记忆能翻过无形的大山:距离、时间,心里再相见。
心里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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