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户姓万的人家,很是有意思,村里办红白喜事,好像从来不随礼,自成一家。挺纳闷的,也真是的,自家儿子娶媳妇儿还是要办酒席,很多邻居见面问询“那姓万的儿子结婚你们去吗?”
“我不去,早前……”
“谁去?他不是说了吗?不赶礼的”
“对呀?凭啥去?又不欠他的”
“谁馋得慌哟?有那钱也不知道能买多少好吃的?”
偶尔一块纳凉提起他,大家纷纷摇头,这人不行。
刘爷爷说:“我到处下篓子挣黄鳝,下到他地里,前脚走后脚他全给我拔出来扔田埂上,吱也不吱一声,你说一句别在我田里下篓子我知道就好了,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我篓子给扔了。这人哟!什么毛病?”刘爷爷说着直摇头。
“他也真是稀奇”一邻居眼角一挤,嘲讽道:“干啥不好?偏满村子到处捡垃圾,还专门买个车收废品卖,钱没挣到,把人给撞坏了,又赔不起,巴巴打电话要女儿来出,做他的后人也是打不完的结,老得跟后面擦屁股,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回来还得捎带买菜过来,种个香菇没本钱也要孩子们出钱,唉!这父母当得哟!换做我,不被孩子给数落死。”
“哎呀!”另一邻居接话道:“你可别说,捡破烂就捡破烂,关键你放院子里的东西还要用,他一来,悄不声就给顺跑了,让你用时咋找都找不到,这德行哟!后来远远一看他来了,赶紧把东西都收进去,防他跟防什么似的。”
“就他那德行”刘爷爷撇撇嘴:“他都不让我在他田里挣黄鳝,还老跑我家附近垃圾堆里翻,我见了就不答应,谁叫你捡了?他居然还有脸说我捡个废品咋啦?咋啦?你做人这磨不开道,我干嘛要给你放便。”
我好想就没见过他家大儿子女儿,还以为只有一个万江呢!
他们附近住的几家也纷纷指责他老婆有毛病,老说人家偷她这偷她那,哎呦!扯不清,幸好住得离得还挺远,半里路了都,就那就难消停,这下好了,那村里人纷纷都搬走了,他一家住独家村可算是清净了。
其实,我有时想想他们一家也蛮有意思的。一次周末睡懒觉,听得外面咿咿呀呀黄梅戏唱得那是相当热闹,挺好奇打听道:“咦?这哪家承客呀?这热闹?”
“哎呀!”大妈没好气道:“承啥客哟!还不是那万家的,买了个音响一大早上开得震天响,烦死个人了!人家忙得要死他闲得要死”
我乐了,这自娱自乐的心情可真真好,我们家和他家的直线距离至少有个一公里吧,他也不嫌噪得慌呀?搁着田地搁着空气远远传来听着还蛮好玩的,很有建国初期欢天喜地的喜庆劲
也算是个不流于俗的异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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