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写一篇关于金星的文章,她的故事现在已经家喻户晓,这一路的勇气和决心令人敬佩。然而动笔前,我却想到了可能在国内鲜为人知但是同样值得的称颂的洪信子和她的自传《为自由辨》。
首先,洪信子是谁?
“洪信子,美籍韩国舞蹈家,后现代舞的重要代表人物,国际最负盛名的当代韩国舞蹈家。”如果仅仅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不知道的人也许会这样猜测:也许她生在舞蹈世家,从小接受父母舞蹈熏陶,然后成为了国际舞蹈家。如果是这样的故事,成功对她来说是命中注定。
然而,真正的成功,总是要经过无数的磨练。对于洪信子来说,更是如此。生于1940年的她从小经历战乱和死亡,二十六岁时为了躲避包办婚姻选择赴美留学,却因对自由和印度文化的执着,顶住所有人的压力选择了舞蹈。舞蹈不像其他的技艺,对于年龄、身体素质都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然而,洪信子却坚持了下来,边求道,边习舞,历经无数挫折,终于成为了“求道的舞蹈家”。
也许这样简单的介绍,并无特别。谁的成功不是历经了无数的磨难呢。然后,对于洪信子来说,她的选择却尤为可贵:“‘做我想做的事’,这是我唯一不变的主题”(摘自《为自由辨》)。洪信子并非因为舞蹈而选择了自由的生活,而是因为对自由的向往和执着,而选择了舞蹈这样的求道方式。“任何人为了求道或者表演都可能跳舞...跳起舞来,心情会舒畅...一旦通过跳舞面对了自我,这是便对很多东西的感觉与以往不一样了。”在洪信子看来,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谁可以规定其时间性,要去学习的事情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这一点,起码洪信子做到了。经过身体的撕裂和痛苦,在求道了路上,洪信子坚定前行。
如果仅仅是舞蹈,世界上不乏杰出的舞者。然而洪信子的舞蹈,却因为对孤独、死亡、身体、女性、宗教以及自由的的探求而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人最大也最根本的恐惧是死亡”。通过对印度宗教的探索,洪信子努力摆脱了对死亡的恐惧之感,进而坦然面对无法逃避的孤独。进而,洪信子开始思索人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死亡?老师拉吉尼师给了她很多启示:生命是不死王的,死亡的是我们的自我。洪信子开始冥想,探索对身体本身的感悟。“肉体不是一般的物质,而是最具菱形的物质。”身体即佛堂,她在这佛堂中“虔诚而恭敬地生存着”。
成为知名舞蹈家之后的洪信子,选择了婚姻的“再度束缚”。婚姻使得洪信子“从完全不知结婚为何的矛盾以及幻想中获得了现在的自由”。通过婚姻这一苦行,洪信子经历了女性的高峰瞬间——怀孕与分娩。如此的洪信子获得了母性的慈悲之心。生活是她的永远的老师,面对孩子,她知道,学会去爱,才会领悟自由。经历了生活的起起伏伏和对物质的反思,洪信子开始内心动摇,自我的意识变得模糊。安静下来的洪信子听从老师的建议,选择了再次回归大自然,探求更真的自我。她离开尘世,远行于喜马拉雅山的山谷,仿佛是再次轮回,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终于捂得:“这世上最终的老师是自然!”“只有自然的变化是真实。”
求道路漫漫,在这条道路上,洪信子成功了,她通过对生活、对自由的感悟,找到了自己内心的平衡。我们常常会面对“我是谁,我从何而来,我为何而去”的疑惑。茫然也好,毅然也罢,看洪信子这一生,谁的求道不艰难?洪信子的执着和勇气,值得世人敬佩。
如果世上有一种声音
在呼喊我——
那是孩子纯洁的眸子;
是深夜里
使人觉醒的风声;
是敲击了熟也坠落下来的雨滴;
是不知不觉中跳出来的彩虹;
是晚霞照映着的云雾;
草丛中滚动着的朝露;
无声无息生长的野花;
是挨到了凌晨的的清寂;
是水一样流动的黑暗——和光。
————摘自《为自由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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