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言的界限,意味着世界的界限。——维特维特根斯坦
随着时代的变化和发展,语言的边界在不断地扩大。而随着语言边界的扩充,意味着人们的思想体量也在不断地增容。
问:世界是什么?
答:你思想所能感知到的过程存在。
问:世界的边界在哪里?
答:你思想(无论是借助现代仪器也好,还是你冥思空想所得也好)所能触及到的存在的极限。至于你的感知触及不到的地方,或许有其存在的可能,但它已经超出了你的认知边界,故,我们只能把它划到我们所处世界的未知领域,因为未知,所以它不在你的世界范畴。
一般来说,普通人的思想都隶属于语言集合系下的某个子集,它很难摆脱由语言所构架出来的拱穹之膜的束缚。换句话说,思想是语言的候风,它只能在语言的拱穹范畴之内进行循环论证。除非你能将语言这个信息载体带宽进行bit增量,以更新后的词汇加以映射和诠释,将可能造成循环的bug延时到下一个语言增量的临界。
山上,与友聊起古人和今人的思想境界。
友说,今人相对古人,在思想层面并没有取得多大的进步,甚至在很多方面还有所不足。
对此我表述怀疑,说,如果单从生物体底层的直接感应来比较,可能今人比古人还差几许;但若是从信息增量上去比较,古人在理性层面则远远不如今人,毕竟,现在的语言词汇量不知要大过古代的词汇量的多少倍。
词汇是什么?它是一种语言里所有的(或特定范围的)词和固定短语的总和。我们的思想活动受制于我们的词汇量。倘若把认知(语言)边界视为一个大圆的话,你的认知半径早已超过了古人,应该说,在一般的通识领域中,你比古人了解的更多,没有必要在这反面残损自己,做些“今不如昔”的忏悔。
拿古人的一些说辞(或箴言,或思想)用来指导今人的社会活动,首先从语言环境上就很不适宜,其次从时间轴上也存在某种间断,因此,这种想法是不太妥当的。但从生命文明旅程来看,偶尔回头翻阅一些前人思想经验,对激进的冲动有个制约牵扯,期望构成稳定发展和安全性的考量也是很有帮助的。
我是不反对尚古的。以为,尚古是人性对于自身存在的审慎考量,和审美曲径回旋的攀缘。但,且莫做过了头,否则就很容易陷入停滞不前、甚至是倒退的境地,迂腐得不知今日是何年。
任何一种语言都是一种编码的方式,而语言的语法规则是编解码的算法。我们把一个要表达的意思,通过某种语言的一句话表达出来,就是用这种语言的编码方式对头脑中的信息做了一次编码,编码的结果就是一串文字。而如果对方懂得这门语言,他就可以用这门语言的起码方法获得说话人要表达的信息。这就是语言的数学本质。
(编码)信息→(信道)信息→(解码)信息。
从语言传递这个流程来看,汉语言所存在的问题就是字面上的概念边界比较模糊,因此,很容易造成某些误读(解码的困难)。譬如一个“道”字,由路演化成大路,对路的一种具象的表达,同时它又隐含一个正走在康庄大路的那层意思,寓意某种正确的选择,另外它还包含有划界的含义……等等。因此按数学语言来解释,它更像是一个“群”,但这“群”里的元素彼此之间又却完全不遵循同一个属性,里面掺杂些个人的理解和想象的成分(由动作的画面感所带来的体悟)。
至于市面上流行的各种“国学”讲座什么的活动,不是太看好,总感觉有点附风庸雅的感觉,和用今日的语境过分解读的成分,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有点啰嗦了,就此打住。借用维特根斯坦 在《文化与价值》里的这句话作为今日语聊的结束:
我曾说过的这句话或许恰如其分:先前的文化将变成一堆废墟,最后变成一堆灰烬,但精神将在灰烬的上空迂回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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