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很少看剧情片。
但如同当日无意间被《列日灼心》触动,我还是被电影《城市之光》的剧情震荡,心神恍惚了片刻。甚至几乎怀疑又是紫金陈的另一力作,查了一下,却居然不是,写作者名叫雷米,看来一一今后可读书单中,又值得添上一个人的名字了。
电影演员阵容配置不低,有邓超,阮经天,刘诗诗,文淇等等。不仅有颜值,有流量,演技居然也颇为在线,当方木(邓超)一时失察,结果却只见到收养的小女孩廖亚凡(文淇)尸身被送到面时,发出的"哑(e)哑(e)"之声,令人不免惊觉,原来痛苦到极致是沒有更多的情绪的。同样,江亚(阮经天)和方木在审讯室中对峙过程中,方木亮出江的"植物人"妻子清醒后的指证,江几欲疯狂的爆发,且泪且笑过后,又骤然转入冷静的超然,不能不说阮同学的表演实在可圈可点。
关联到罪案情节,难免脱不开"罪与罚"主题,只是作者笔锋一转,却将之写成了生活/法理战场上的主配角之争。被边缘化的借读生(江亚)一直仰望着同校的优等生(方木),将之视作自己想成为而不可得的那种人。就在他的默默地注视中,读书好,体育好,甚至玩得好的方木考入了警官学校并顺利毕业,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优秀干警。
可是因为一桩程序正义,却无法完全获得正义结果的旧案(廖亚凡案),方木颓了,冮亚却顺势崛起,构建出了更强大的心理支撑,似乎正应验了"偶像的树立,往往只是为了被打破"的论断。
因为觉得方木再也配不上,所以江亚才要来做那束照亮黑暗和罪恶的"城市之光",当然,以暴制暴是他所选择的方式。白天,他是衣着整洁,彬彬有礼的文质男子,夜晩,却是身着黑色风衣,孤独穿行的猎人,为的只是守护另一种的人间秩序。
于是,乱停车辆,贻误救火时机的男子被活活烧死;于是单凭口舌之利,为明显的毁谤案打赢官司的大律师被炸成了薤粉;对老母高声嚷叫"你把我塞回去啊"的忤逆子果真被塞回了充满羊水的人造子宫……每桩案子都表现出巨大的仪式感,因为它们尽皆出自"民意"一一看着无数吃瓜群众,网络喷子只要动动手指,即成为了江亚执行"正义"的动力来源,确然使人感到了汗毛直立。
法律事事讲求证据,即便嫌疑人有一万种作案动机,但警方在无法获取有力物证之前,终究不能以"无证之罪"将之绳之以法。相同的巨大的无力感在各种罪案小说中比比皆是,紫金陈的《无证之罪》中,高智商作案者洛文死于良知未泯,而《城市之光》中,对于自认为站于道义制高点上的江亚,方木却显得束手无策,只好把自己当成了饵料……
固然最后江亚终于顺利落网,早已留下遗言的方木却死里逃生一一在民意面前,作者也得做出让步,总算没有把方木写成只是留名于墓志铭的高尚英雄,但还是给人们留下了许多内心的纠结。
可是想想这也似乎才是整个剧作最"对"的味儿,看过了心里头却沒有点小纠结,小斗争那叫个什么好电影/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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