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秋里的,才告诉你这里是南方。
武汉地处长江中游,秋天还没过就没了。一树的银杏黄叶,在雨中敲落,跌倒在凉凉的雨丝里。原来一场秋雨一场寒就是这样,昨天还是夏天,今天不再用妈妈提醒,自己就自觉的裹成了一个球。武汉的天气就是这样,不给你一点准信儿。武汉每天不一样,换句话说,一日之内一市之间,而气候不齐。
晚上和老任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吃上一碗那家吃了四年的山西油泼面。窗外早已经是暴雨如注,好像要把这黑夜洗走一样。滚烫的油浇上花椒、蒜泥、葱花,“滋”一声浇在面上,其实我只是想吃那“滋”的一声。其实一听口音,我还是可以辨识得大叔是北方人。有时候想想学语言就这点乐子,路过一条巷子,最迷人的是逐渐被普通话侵蚀的声音。
买豆浆的窗口依旧不用说什么口味儿,那是四年的人情味儿,每天早上的一杯豆浆,卖豆浆的小哥哥和小姐姐总是微笑着:还是一样的口味?一天的好心情从那里开始。我原以为毕业了可能早就忘了吧,小姐姐微笑着:好久不见,以为你毕业了呢,还是一样的口味?算起来我已经十个多月没有来买过豆浆了,虽有各种变故,但是在这里真好。
老任说太功利太浮躁了,去个书店还得买杯几十块的咖啡才可以坐下。可是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首要就是生存,书店也得活下去。“于时风波未静,心惮远役,彭泽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为酒。故便求之。”陶先生这样的生活是我们普通人过不来的,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妻儿不得温饱。如我等普通人写不出像陶先生那样的百世诗文,那还是为明天的面包多操点心来的实际。毕竟如殷浩那般想太多空谈太多的人,误国误民。
现在也不知怎么了,一静下来就会想到毕业前夕经历的人和事,就像在心里扎了一个魔,有时还从梦中把你唤醒。我想那些人的心思就跟毒液一样吧,曾经无限的卑微,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将朋友从繁琐不公的生活中拯救出来,谁会拒绝呢?在那个地界儿,每天吃着水煮白菜土豆白米饭的朋友,带着朴素的中产暴富梦想,幻想着改变家族的命运。
雨点打在窗外的绿叶上,你听听那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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