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

作者: 俗人痴说 | 来源:发表于2019-10-16 08:55 被阅读0次

      刚入简书,希望能在这里遇到更多有趣的人,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个普通但炙热的灵魂。

            我这个人,从来没有过故乡这个概念,却是个太恋旧的人,不是说不想家,而是朦朦胧胧之中对家乡产生了一丝迷惑,对我而言,乡是有的,我把它看作生我养我的地方,看成我的老家,那里有儿时掏的蚂蚁洞,有儿时忠诚的爱犬离开后留下的小窝,有家家户户平板房门前的门槛,有我的百草园和桑葚树,有弹珠,苞米杆子,螺丝刀和小铲子,有好多儿时的玩伴,有我的两个哥哥。从两边的老人搬到城市来之后,我就很少涉足老家了,再回去也已经少了好多好多东西,两边的老人是都不愿意卖掉老家这两栋空房的,也许只是中国乡土的观念,不过就算是我,也不想失去我所认识的“乡”。

            而对于家,我可能或多或少失去了认识。从我有印象以来我们搬过三次家,换过了四个房子,对于幼时家的印象是极其模糊的,远远不及那时对“乡”的深刻,甚至连房子的构造也不在脑海里。但印象模模糊糊的会有一些人的影子,爸妈常在街上遇到或是在说话间谈起当时的邻里朋友,我总是作为最受欢迎的人物混迹在各家各户。上幼儿园还是上小学时,我搬到了学校附近,那是我生活时间最长的房子,每天上下学脖子上挂一把小钥匙,放学自己回家乖乖等妈妈做饭,床下有一箱子卡牌,柜子里有溢出的书,窗外的学生之家每时每刻都有小伙伴呼唤着玩耍,家后面的步行商业街,每天晚上都有成群的孩子玩耍着自创的游戏,每个台阶每条盲道都是他们嬉戏的好去处,互不相识的半大孩子因为玩耍相遇,很快成了每天晚上心照不宣的兄弟。房子里有一台配置不知道多么低的电脑,平时打打三国,大航海时代。周末和兄弟们玩玩功夫派,赛尔号。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每一个角落我都记得清楚,甚至是冬天从窗户照进屋子的日光都是熟悉的样子。几年里家中换电视,沙发,电脑,每一次换新都那么令人兴奋,感觉这一份兴奋的感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上高中后,我们搬到了高中附近,这栋房子不便宜,好在家里入手早,又是学区,买来就疯狂升值。于是这里就成了我高中三年的“栖居地”。高中好忙,不知不觉的家里换了两台车,又卖掉了原来的房子,我丢掉了好多东西,新车里总是有说不出的刺鼻气味,我的床头少了三张毕业的照片,我逐渐淡忘了一些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小学同学里有一张脸却再也想不起他叫什么。曾经藏在柜子里的一箱千纸鹤,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曾经的见证,也许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也许这辈子就永远的被放在楼下小房里一个阴暗的角落了。家里卖房买车的时候,也都不需要我,因为忙,我甚至没有时间跟所有的一切好好的告个别,就像长大的我跟儿时的我一样,突然一天,那个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带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只给我留下一个半大不清的信仰。

            今年暑假,弟弟搬到了我高中的房子,一个月的搬家,我没有任何留恋的,只是感觉在莫名其妙得为新房子操劳,装饰着,却没有丝毫归属感,像是给一张丑恶的人带上一张更虚伪的面具。这是间更大的房子,大到家里所有的书都能放到书房里。我的床头唯一还在的是小时候的一只老虎玩偶,我庆幸千帆之后,他还能静静地立在那,给我心里的温柔留一个角落。

         

          现在,我身处异乡,已经分不清何处是家的归属地,只印象里明白叶落归根的地方,是烟台。在这个流行离开的时代,我们都不擅长告别。也许很久很久百年以后,我会静静躺在故里,再也不会有异乡异客,不会有缅怀和思念。

       

        人说太恋旧的人做作,矫情,成不了大事,而我想说:

        该丧丧,该动情动情,这个戴着面具负重前行的时代,谁又该笑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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