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如果气氛适合,一枝花会暗示,暗示他要亲吻。有时是拇指轻轻按上下巴或锁骨,有时是伸出舌尖夸张地舔舔嘴角,极富性意味地勾上去。然后拉过陈拾的领子,把他的头扭过,不管他当时在做什么,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摩擦,然后半阖眼,柔软贴上。
但同样也是通常,陈拾并不能很快理解他的无言暗示。慢半拍地顿住,当被亲上时会迟缓地眨眨眼,然后懵懵懂懂、满富试探性地舔一口近地贴上他嘴的东西。湿漉漉地,一下子和一枝花故意伸过来的舌勾连起,卷入,然后陷入一阵宁静下的暴风雨。
陈拾的手因为菜刀的沉重和长时间的停在半空而有些抽战。今天是他在准备晚餐的时候。一枝花向来不分场合地贴上来,从背后抱住,手臂从腰侧穿过,轻轻勒住陈拾的腰,把下巴叠在他肩膀上,表示亲近地蹭着,又故意把人困在怀里和灶炉前,让人动弹不得,连握刀的手都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以前没试过这么干,也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欲望。直到和陈拾这木头在一起后才把食欲转化成更加猛烈的火,然后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些小把戏。
突然,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一枝花的侧腰。陈拾用空余的左手悄无声息地从一枝花袖里顺出一把勃朗宁。老实说他更想抵住一枝花的心口,让子弹从他指尖射出,穿过不断跳动的心脏。心脏不是所有生命共通的弱点么,电影里都这样。不过手臂勒着腰,反着手也够让冰冷的枪管准确无误地对准毫无节制亲他的家伙。
这家伙,简直了。谁说陈拾傻的还不懂情调的,这小子鬼精的很,连暗示都表达地这么与众不同。一枝花有些被愉悦到,他做出的唯一回应就是用舌头变本加厉地搜刮柔软潮湿的内壁,好像嫌陈拾的分心和喘息不够重似的。
又不上栓。万一跑火怎么办。好不容易分开片刻,嘴边拉出银丝断裂时陈拾握着枪撑着台面,他费劲靠着台沿打上保险。捣乱的家伙才不管自己闯出的烂摊子,用着最幼稚的方式吸引想要的人的注意力,又搞出什么性质恶劣的案子给陈拾和他猫爷造出不少麻烦。
他又想凑过去,伸出舌头讨好似地舔舔陈拾的嘴角,企图让它自己打开门户。陈拾眼疾手快拿手背堵住嘴,让嘴唇落入手心。
“你嘴真臭。”他推开一枝花然后吐了吐舌头,皱着眉嫌弃嘴里的锈味。一枝花不置可否地舔舔尖牙,这才空出一只手把侧脸沾上的血迹随意用手背一抹。
“去刷牙。”陈拾挥了挥手中的刀,把枪收到大理石炉灶下隐秘的暗匣处。“下次不搞干净别随便亲俺。”
陈拾说着不会起多大作用的话语,努力咽了咽唾沫,想要把那股血腥味咽下去。但是没用,现在他全身上下都是一枝花的味道,这标记太明显了,身上的白衬衫被染上了血迹,下唇被咬了好几口,一枝花甚至在他脖子上沾着血画了一个桃心。
过分。陈拾把围裙解开,放下刀揉了揉手腕。他眨了眨眼,转过去问:“你先洗还是俺先?”
“当然是一起啦亲爱的~”
行吧…………那看来今天两人是别想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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