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包巴坨
文/空谷幽兰草
为了这次能顺利包好巴坨,我可是提前做好铺垫,真所谓费尽心机。
这几天嘴馋想吃巴坨。可疫情管控,家乡这会也不是说想回去就能回去得了的。
家中有现成的干笋子,干香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也被自己的突发奇想震撼到了。年过半百的我可从来没有单独行动完成过一次包巴坨的任务。
说干就干,中午下班回家的途中去朱大叔的店里采购了一棵萝卜,一盒油干,一盒虾米,一小碗油炸花生米,美中不足就是没有买到香蒜,没办法,只能用菜蒜代替了,菜蒜没有香蒜香,心里想着总比没有强吧。
猪肉切丁丁,肥瘦分开。各种食材均切丁分开摆放,不得不说一句,包巴坨切馅料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心性和刀功。天性心灵手巧聪明伶俐的女人大概都是能信任这种任务的。
炒馅子时白萝卜和红萝卜丁可以放一起先翻炒,放少许盐出水,然后再把萝卜控水沥干,为包巴坨打好最重要的伏笔,假如你准备的坨馅不干其中含有水分就会导致包巴坨时的许多麻烦。
炒猪肉时先炒肥肉丁放油,再和瘦肉丁一起翻炒至三成熟就够了。调料按个人胃口喜好来添加,所谓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大抵也就是这么回事。依我个人感觉和喜好巴坨馅的口味可以偏重一丢丢,这是家乡一些包坨高手传授过来的经验之谈。
第一次包巴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在心里鼓足了劲儿。就算失败了也无关紧要,面子上挂不住而已,家人也不会责备,因为他们知道我不擅长包巴坨从来也没有实践过反而就不奢望我哪天能包出巴坨来。
为了这次包坨能一炮打响,我还特意用电压力锅焖好了芋头和紫薯。
加了芋头的苕粉它不会很快冷却变硬,特别是像我这种生手包起坨来会得心应手得多,最关键的是包好的坨一时吃不完还能进冰箱冷冻保存,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举个真实的例子。
紫薯巴坨包到一半,医院骨科里躺着的病号已经打电话来催晚饭了。啊?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马上终止手中的活计,立马煮好巴坨赶往了医院。医院管控很严,当家的在三号楼的二楼骨科病房里出不来。护士把关,保安保守,家属一律不许探视。
怎么办?我们又没有请陪护,这煮好的巴坨难道原封不动带回家不成?
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是有的。通过与保安沟通交流,在对面楼道执勤的一名医护工作者承担了此次送巴坨的任务,当家的在那边夸奖我灵活机变,巴坨只加芋头不应添加紫薯,坨馅味道偏淡,再加一点点盐就更棒了,不做家务事的人总是会提意见,最后丢出一句味道还不错算做鼓励,云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感恩感德!
回家后继续把剩下的苕粉包完。难能可贵的是,加了紫薯和芋头的苕粉一点也不欺负我这个完全没有包坨经验的小白,放了这长时间的苕粉轻轻一揉,软软的照样好包。
有了以上包芋头紫薯巴坨的经验,今天一早醒来就有了底气和胆量动手调纯苕粉包巴坨的冲动和信心了。
慈母多败儿。
以前老娘在的时候,我可没有包过一次巴坨。一位母亲对孩儿的娇宠往往也加重了孩子今后人生道路上的艰难。没有半点责怪母亲的意思,就是好多事情拿不上手时自己感觉力不从心之时,自己有了追悔之意,悔当初不努力的自己,现在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六十岁还学吹鼓手。父母大人不能陪着你走一辈子,父母学着早点对孩子放手,其实是一种责任上的选择和另一种聪明睿智的大爱。
传承了母亲大人的作风,我家一双儿女双手不捻香,至今还没学会做饭做家务,这是我的错。过分的孽爱其实是在害孩子,放手让孩儿独立,孩子今后将会少吃不少生活中的苦。
芋头坨皮厚口感不好,大畈的这种包芋头坨的方法在我的老家是会被一些高手鄙视和看不起的。她们有资格取笑,真的,经过她们揉捏出来的苕粉坨皮是能照见亮的,薄薄的一层皮,轻轻咬上一口,柔软细腻有劲道。
听得多,看得多,做得少。今天包坨全凭自己脑海中保留的记忆办事。
水烧开至全沸腾后关火放一小会再调粉,这是大人们传授的经验和总结之谈,个中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我作为第一次包巴坨的新人,苕粉一次性不能用太多,担心包坨的手法不熟练,时间拖延就会导致苕粉到最后越冷越硬,无法下手,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搓成功了一个坨保准说不定它还是一个破坨。破坨到最后只能蒸着吃。
破坨越多越狼狈,破坨越多越失败,破坨越多说明包坨人的手艺越坏。
看来包坨还是一个速度活,速战速决。怪不得家乡包巴坨就是一件热闹非凡的事情。
记忆中,每逢家里准备好包坨的食材后,左邻右舍的嫂子婶娘都会过来搭把手,包巴坨俨然成为了一场宴会,巴坨拉近了人们的距离,也笼络了人与人邻里之间的感情。
过去在家乡,只有在举行隆重的仪式或有尊贵的客人来家里时才会包巴坨,每逢过年过节家人团聚之时大人们才会静下心来好好的包一顿巴坨。巴坨是鄂东南最富有特色的奢侈美食之一,巴坨是我们永远也吃不厌的乡愁。
包纯苕粉巴坨比包芋头坨可难多了,也好吃多了,今天包的坨基本算成功的吧。坨皮厚一点,破坨就将就着蒸熟了吃吧,包容的家人好像对这些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能鼓起勇气去挑战,毕竟人家是第一次试手,不断的总结经验,希望自己日后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包巴坨的高手。
今天又是一个七夕日,恰逢周末,武汉的天气已经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啦!
挂念的人很多,想念的人很好,这样也就放心了很多。
感谢一位勤劳质朴的老母亲送给我的苕粉和干笋。再三推辞,我说我不会吃苕粉不会包巴坨,老母亲不相信,事后还特意又亲自把苕粉和干笋送去我娘亲哥哥家里。感恩感谢!有些人有些事情会让你记住她的美她的好,常常想起就会感动泪目。
当家的今天已经在骨科出院了,住了一个星期的病房。一个摔伤就花费了将近两万,回家抱怨这住院真是住不起。我安慰他,只要人没事,花点钱咱还可以再赚回来,何况现在的单位那边的政策好,医保报销后个人自掏腰包的那一部分中国人寿保险公司也会全报了,怪不得现代人大病小病统统用住院来搞定,这样简单划得来。
平凡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打心里就没奢侈在七夕这天还能收到什么礼物。
阳台上的月亮草在不断努力的开出了一朵朵美丽的蓝色小花,这些小感动都没逃过我的眼睛,被我收入了镜头。
晚饭前,当家的溜出外面买水果的机会顺带捎回家一束鲜花。窃喜,借七夕情人节的光,蹭个热度,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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