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从纽约飞美国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回来的前三天,除了看电影,吃美食之外,无所事事,颓废至极,甚至连读书都没有兴趣读了。所幸先前下定决心,这个暑假要学日语,因此周四上了第一节日语课,快速地学完了五十音,周五的第二节课,就已经开始听说了。其实压力蛮大,因为实在是不会读。
还记得先前读朱生豪的情书,他说有些人其实是活在未来,上学的时候想放假,放假的时候想上学。我,大概就是这样子的未来主义者,并不是活在当下,而是活在自己幻想的未来之中。先前上学的时候,无比期待暑假的到来,好像一放暑假,自己就会多么快乐一样,而只是这么幻想一下房价的快乐,我竟然也无比快乐。而到了真正的放假之时,其实并没有先前的快乐,反而是因为无所事事而导致的厌世感,竟然无比期待起三个月之后的开学。我想,等到开学之后,我又会开始期待放假,放假的时候期待上学,陷入这样的无限死循环当中。当然,这样的死循环,大概会在我大学毕业之后给打破,但是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大概又会陷入另一种恐惧和死循环吧。
这几天重新读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之所以重读,是因为先前写过一句话,“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到了月亮”,被别人指出并非书中的内容,因此决定重读一遍,以确认这句话的出处。确实,这句话并非毛姆所写。上一次读《月亮与六便士》,大概是三四年前,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对书中的主人公感同身受,那种我不得不画画,正如溺水的人不得不挣扎的感觉和当时深陷抑郁症的我,实在太过相像。而这次重读,注意到的,竟是毛姆的边边角角,例如:
对于我这样的读者,如果把安东尼和克莉奥佩特拉的关系只写作经济上的联盟,我是会觉得非常遗憾的。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这学期讲到屋大维和安东尼,以及克里奥佩特拉的故事。的确,如果把安东尼和克里奥佩特拉之间的关系,之写作经济上的联盟,不只是毛姆,就连我,也会觉得非常遗憾的。
我一直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学历史,但是答案其实都早已暗藏其中。学历史,是不仅仅知道自己于时空的地位。在欧里几何里,有一条公理不证自明:两点确定一条直线。在时空的坐标系里,仅仅知道自己是不够的,是无法确认自己的坐标的,必须通过更多的坐标(历史),才能确认自己的位置。
而学习一门语言,学习的是它所承载的一段历史。我想,不自觉中,我在试图一点点地确认自己于时空的坐标系里的位置,我通过中国近代历史,古希腊古罗马艺术史,以及日语来确定。
祝一切都好!
五月二十日 二零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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